“鬼脸儿,怎么样?”李应问道。
咳咳咳
吐出一口血沫,杜兴回道:“没事,死不了。”
“直娘贼,恁地碍事!”
喝骂中,李应刺啦一声,直接拔出了胳膊上的箭矢。
好大一块血肉被带出,只是让他眉头皱了皱而已。
此时,三百人围成一圈,靠着车接战,倒是勉强维持了僵持。
不过,明兵死一个少一个,蛮兵却源源不断,迟早也是被杀光的下场。
“趁着蛮兵聚集的多,直接点起,拉着r陪葬也好!”李应发狠道。
“统制,不如我们投降了吧,或许们保得性命。”
脚底下,传来弱弱地声音。
李应低头一看,原来车底下趴着一个人,是个颇为年轻的车夫。
李应倒也认得,他叫李二,是开封城里赶车的。
因为明军待遇优厚,又是nn连捷,因此报名到了前线。
“直娘贼!”李应骂道:“你我汉家男儿,活得就是一张脸面,如何能够投降蛮人?
尔等虽然是民夫,却也是录入了军籍的,死了如同烈士。
再想想你的家小妻儿,你要是投降了,他们怎么做人?”
闻言,李二趴在车底,抽泣不语。
“主人,或可诈降,拖延时间?”杜兴突然道。
“或可一试!”李应转念一想,道:“老爷去喊话,你把倒出来,准备好火。”
“事有不逮,即刻点燃!”李应狠狠地补充道。
杜兴应下,让人开启桶,准备火摺子。
李应让人打起一面白旗后,喝道:“老爷扑天雕李应,有话要与尔等契丹人说,且出来个能说话的。”
李仁爱见了,道:“看其模样,似乎是个将官,若是活捉了,也可削一削明帝的面皮。叔父意下如何?”
耶律大石沉吟片刻,上前两步,喝道:“一百息内,不放下兵器者,一个不留。”
闻声,蛮兵蛮将全部停手,稍微拉开了些距离,同时也在重新调整阵型。
对于蛮兵来说,杀人,早些迟些并没什么区别。
反正都是煮熟的鸭子,绝对不可能飞走了。
然而活捉一个将官,那可是无比大的诱惑。
四国开战至今,普通军兵倒也擒获了一些,有苦战力竭的,也有重伤昏迷。
然而,将官一个也没有。
准确地说,是一个军官都没有。
明制,将、校、尉sn,四国从没有活捉一个尉级以上军官。
看李应的服饰,乃是一个杂号将军。
再杂的将军,那也是将军。
因此,哪怕明军随时可能到达,耶律大石还是忍不住给了一百息的时间。
若是李应投降,余者必降,这可以说是第一次成建制俘获明军将士。
阵前削方天定的面子且不说,便是对一直在吃败仗的己方,也是一个莫大的鼓舞。
也就是他不知道明军运了些什么东西,也没看到车后杜兴等人的动作,否则绝不可能给这一百息。
那边,李应叫道:“若是我等投降,可能保证我等性命?”
这厮们太过奸诈,缓兵之计定不能行,李应寻思着。
他也知道拖不了太久,然而还是想挣扎一下,因此发问。
耶律大石回道:“若是尔等投降,性命无忧,待遇从厚,绝无虚言。”
“即如此,可否容我等先疗伤?”李应又问。
耶律大石喝道:“我等有的是上好的金疮药,下马。出了车阵治疗不迟!”
“叔父,时间到了。”李仁爱提醒道。
一百息的功夫,转瞬即逝。
耶律大石并不犹豫,喝道:“各部向前,全歼这股明军!”
“杀!”
大喝中,李应跳进人群,左右砍杀起来。
他已经拚命了,完全不顾防守,只要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