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对,就是这儿!”
“你忍着些。”
“咔嚓!”
姜雨桐掂住那士卒胳膊不经意那么一扭,将脱臼的胳膊复位。
“嘿!不疼了,真神了!”
“你肩膀虽复原,但不可再劳累,明日到医帐来,敷几副药贴,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先生,我最近老拉肚子,可有良方?”
“先生,我一到晚上,眼神儿便不好使了,你可懂得医治?”
“先生,您看我这冻疮有没有得治?”
看来军医在军营里真的很受欢迎,特别是像姜雨桐这样长得像女人的军医。
彼时,城门楼上。
李韫也睡不着觉。
一方面是孤枕难眠,另一方面是在担心。
岐国大军很快便要来了,接下来的防御战重中之重,倘若失败他将失去一切。
身为一个掌权者,所承受的压力,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若王妃能在身边就好了,给予温柔邂逅,说些抚慰的话,焦虑与压力也能释放一些。
“公子,方才探子传回消息,岐军已过燕山,最迟明日上午便能抵达武州城下。”
袁于琼走上城门楼,轻声禀告。
李韫的表情十分平淡,该来的总会来,也没什么好惊讶。
如今城门已修缮,防御的滚石,圆木,酒精,火药,具已备齐,就等着敌人出现了。
“岐军长途跋涉,连续三日进军,必定会先在城外扎营……今夜再让将士们睡个好觉吧。”
“是。”
李韫便与袁于琼在城墙上闲游散步。
“对了,北燕关山有几重,袁将军可知?”
“有八重。”
袁于琼说道:“山西有三关,山中有两关,山东有三关,其中以山中的‘蒹葭关’与‘燕门关’最重要;
公子若想保北燕全境,必须得夺下山中两关才行。”
夺关是攻战,以李韫目前的兵力,再加上北燕大雪阻路,还做不到主动进攻。
想要拿下山中两关,只能等到明年阳春化雪时。
“原先你袁家控制了几关?”
“八关尽在。”
袁于琼低头愧疚,“可后来一场败仗,失了山西与山东六关,这才使大周陷入被动,说来也是惭愧……”
“胜败乃兵家常事,有何惭愧之说?”
李韫拍了拍袁于琼的肩膀,笑道:“话虽不好听,但若非你们丢关,本王也不会被派来和亲是吧?”
李韫要没被派来和亲,指不定现在还被留在京城当废物圈养。
“末将倍感公子知遇之恩,一定会拼尽全力,为袁家一雪前耻,为公子创下基业!”
“行了行了,这些大话说一次两次就够了,说多了反倒不实在。”
李韫笑着又问:“萧蔷薇没跟你来么?”
袁于琼苦涩道:“纵使属下不让她来,以她的性子,也肯定会扮作小卒偷偷跟来,索性也就让她来了,不过只将她安排进了辎重营,与萧老将军一起押送粮草。”
“军旅情缘,叫本王羡慕不来啊,呵呵……”
“王妃的性子,恐怕也不输蔷薇,说不定她也会扮作小卒混进军中呢?”
袁于琼一句玩笑话,恰恰成了事实。
不过姜雨桐扮的不是小卒,而是一名军医,且她此刻就在距李韫不远处的城门下,被一群士卒围着让看病。
“城门下怎么回事,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李韫微微皱眉,发现了城门下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