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点上剑符!
我脑中警铃大作,但又被气机威吓锁定,动不了一根手指。
气机只不过是剑符前的开胃小菜。我连气机都无法挣脱,灵力停滞运转,更遑论用万化五行应对剑符了。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和吕安都得死。
我兀自焦急,却见云雾从胸腹处升腾,四脚蛇嗷地一声,从雾中攀出,挂在我的肩膀上。
它没有迟疑,张开大口,朝我面前虚空一咬,凭空只听得一声弦断之音。与此同时,肌肉关节瞬间松弛下来,重新受我掌控。
气机弦断,重获自由。
我没有时间欢喜,慌忙从吕安肩头挣下,看着赵希权的手指离剑符越来越近,心急如焚,朝他喝道:
“赵道长,你不想入内门了?”
赵希权闻言皱了皱眉,停了下来。此时他的指尖,离剑符不过一个指甲盖的距离。
他面带讥讽,冷笑道:
“怎么?贺家少爷想通了?若你能将白虎行径供出,让我擒住带回山门,那大可放你们离开。”
我挥了挥手,拦下想要拉弓的吕安,对着赵希权说道:
“我不知道白虎的踪迹,但我知道自在镇中出了件大事。”
“你要是能带回这个消息,功劳指定不小。”
坎者曾说,我不是大牌弟子,进不了仙门,那就莫管自在镇这趟烦心事,自顾自逃命去就好。
可妙心仍在地底妙法居,我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
我确实不是大牌弟子,但赵希权是啊。让他将消息带回仙门,请大能来对付自在仙才好。
赵希权眉头皱的更深,刚要开口询问,却突然感觉到一丝气滞。
脖子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般,有些喘不过气来。
是那充满着恶意的目光,一定是它,它又出现了……
只是这次不同,恶意不再缓慢游曳,而是张开了血盆大口,径直朝他吞噬而来。
赵希权急急回头……却又不必回头……
他轻轻颔首,看向自身。
一副弯钩从他的喉间透出。
钩子由节肢构成,末端散发着金属光泽,血液从喉间的窟窿冒出,沿着节肢,不停滴下。
这是一条细长的蝎子尾巴。
毒钩刺中赵希权脖颈,从后至前,一穿而过,干净利落。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暗算了自己?就是这东西一直在暗处窥伺自己么?猜错了,猜错了啊,暗处的不是白虎……
赵希权喉间剧痛,意识模糊,强忍着如潮水一般扑来的晕眩和失重,左手紧握木剑,右手剑指前探,就要点在剑符之上。
只要……只要启动剑符,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啊……一念生,一念死,咫尺天涯,不外如是。
那蝎尾猛然收紧,尾钩后撤,将赵希权拖向后方。
拖离剑符,也拖离了希望。
他的身后显露出一个矮胖的身影。
那是一个侏儒。
侏儒满脸横肉,留着两撇八字胡。
他左手拎着个灰色布口袋,右手齐肘而断,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不知几许,刺穿赵希权咽喉的蝎尾。
侏儒右臂蝎尾不停收缩,将赵希权飞速勾回,左手也没闲着,待到近了,铺开口袋,一把将对方罩入袋中。
随后拴紧袋口,背在身后。
他嘎嘎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缺了一边的门牙,声音宛如公鸭:
“嘿嘿,终于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