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权刚要发作,却又心中一突,察觉到那个熟悉的、充满恶意的目光再次出现在身后。
那恶意不加半点掩饰,浓烈宛如实质,似吐信毒蛇,在他脖颈上游曳。
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赵希权打了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扭头望去。
可身后只有一棵枝叶繁茂的甜果树,哪有供白虎藏匿的地方?
恶意勒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也许……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低估了此行的危险程度。
他摸了摸怀中剑符,从中汲取勇气,驱散惶恐。
如果今日仍然无法独自完成“擒虎”的目标,那就回山门,叫上钱庆一起。
两个人好歹有个照应,即便被分走功劳,也比客死异乡要来的好。
“赵道长,看哪儿呢?战斗中分神,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十息已过,可以再次使用方寸神行。
我踏出一步,来到赵希权面前,见他神色惶惶,心知机会难得;趁他失神,举起蒲扇,用力朝他扇去。
趁你病要你命。
龙卷移动缓慢,容易被躲。但离得这么近,总不至于失手吧。
枪管子都塞嘴里了,还能怎么偏?
赵希权回过神来,感受到阊阖风在自己右侧卷动成型。
他一边朝左边闪躲,一边骂道:
“无耻小人,只会偷袭。”
我旋脚侧身,拎起丹炉,朝他左身砸去,阻住对方去路,将其逼向龙卷,怪笑道:
“生死争斗,只许自己失神,不许旁人追击,是何道理?”
赵希权深知一旦被龙卷缠上,想挣脱恐怕要耗费更多底牌,当下牙关一咬,空门大开,寸步不退,右手凝出一柄云剑,朝我太阳穴刺来。
攻敌之必救。
以伤换伤?身怀《补天录》,我自然不惧。
当下抬起左臂,朝云剑的方向挡去;右手拎着丹炉,砸向赵希权脑门。
“哧啦。”
云剑划破左臂,深可见骨。右手丹炉被赵希权身周云雾所阻,不得寸进。
我疼的龇牙咧嘴,惊讶道:
“流云护身法?你怎么会钱庆的术法?”
“这是外门通用术法,钱庆学得,为何我学不得?”
赵希权看我像是在看个傻子——谁会真的用肉身来挡别人兵器?
若不是他身侧还有龙卷,这么再进两步,就能直接割断对方咽喉。
只是再不走,自己就要被卷入阊阖风里。
赵希权轻巧侧移,抬脚将我踢向龙卷,自己持剑上前,准备与我近身搏杀。
他算是想明白了。
阊阖风龙卷强度上几乎可以算作龙门二境,威力甚大,但它也有着极为明显的缺点。
发动时间缓慢,一次还只能挥出一个,顾头不顾腚……
所以,要想破阊阖风,要么是同时发动多方向攻击,让蒲扇的使用者疲于应对。
要么,就近身与对方搏杀。
阊阖无眼,总不能只攻击自己,不攻击对方吧……
所以,只要自己缠住对方,那蒲扇自然无用。
赵希权一看对方近战如此菜鸡,当下大笑两声,持剑刺向我。
方寸神行的冷却期还没到,我又破不开赵希权的流云护身法,只能举起丹炉,挡向对方剑锋。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