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谁是谁了,宋仁嗷嗷叫着请神。
霎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天昏地暗。
像是夜里突然关了灯。
地上的人惊呼不已,纷纷就近找地方躲藏。
乌云中一只大手朝地面狠狠拍来。
“嘭!”草屋炸开,两个脸上挂着怪笑的男人迎上大手。
“倪光,你要多管闲事吗?”
云层中传来一声冷哼,几条水柱如巨蟒般袭来。
两人不断腾挪躲闪,碎云山也忽地射出一道金光,直奔二人面门。
金光中,白虎驮着手持太虚镜的舒阳,大口一张,吼声如雷!
地上百姓按老规矩,纷纷关门闭户,躲在家里烧香拜神,求河神与将军还有先人庇佑。
足足打了一盏茶的功夫,天空才慢慢亮起来。
“冠军侯竟要靠河神来撑腰,真是长进了。”
空中那两人被打的破破烂烂,身体里不断有稻草飘落,嘴里满是鄙夷。
他当然有自傲的资本,这两人不过是他随手扎的人偶罢了,毁了也不心疼。
舒阳驱散这两张人皮寄存的神念,又细细收起那些散落的稻草,生怕这人留有后手。
“这人大约是真君级实力,十有八九是巫魔同修。”
老河神对舒阳能插手自己与真君级的战斗颇为震惊,不过面上却不显,只是说起了对方的实力。
“老前辈是如何发现他的?我正愁怎么把幕后施术的人揪出来,好破了他的法。”
舒阳听到对方实力心里也暗自惊讶,难怪可以无声无息潜伏进来。
不过打了这么久妖圣也没现身,看来对方的承诺只是保命,这种涉及香火的事,妖圣是不管的。
“真君也不过如此。”
河神还没说宋寡妇的事,白虎就摇晃着脑袋一脸无敌且寂寞,让他不由为之一滞。
真君不过如此?
你一个还没渡劫完全化形的小妖怪,怎么敢说口的?
简单说了西峰村的事之后,河神便回了河里。
解释斗法的事自有庙祝去说,县令还不配他解释。
舒阳也飞回碎云山,庙里的左二蛋依旧机械般烧水,端茶,没有因为施法之人离开而清醒。
想来也是,对方扮做货郎从左家庄那里知道了左二蛋的消息。
西峰村暴露的也只是人偶,即便摧毁,也不知还有多少人偶隐藏在暗处。
应该是不影响其对云侯庙庙祝下手的。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对方正面对抗,打不过自己与河神联手。
而河神帮云侯庙,也不是多管闲事,纯粹是因为蛮族先对他下手,帮万兽宗抢他的龙珠。
暗中的危机一直都存在,债多了不慌,舒阳此刻却发愁如何解开左二蛋的魇法。
“呵呵,离了我,你什么不是……”
轻蔑的低语若隐若现,一点红光从太虚镜飘出,眨眼间化作一盏红灯笼,在太阳下散发着妖异的红光。
被红光笼罩的左二蛋五官错位,神色扭曲,让人连看一眼都勇气都欠缺。
几息后,左二蛋浑身抽搐,耳朵里飘出缕缕黑烟,在阳光下消散。
灯笼里传来不屑的嗤笑,重新融入太虚镜。
舒阳呆立在原地,半天没动静。
因为,那分明是他的声音!
白虎看看太虚镜,又看看舒阳,没敢吭声。
它感觉刚才那灯笼进镜子前看了它一眼。
像是把它浑身的毛扒光了一样,里里外外都被看的一干二净。
它感觉自己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