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星的2月,北半球的初春季节,早上的气温还有些低,临近海边更甚。
春风闯入怀中,我连忙将制服的扣子扣上,检查了一下房子大门是否锁好,便往居住地附近的快速公交站走去。
自己居住许久的独栋小院,是父母十几年前就买下的房产,也早早将它公证到自己的名下,那时年幼的我还不知道这一份赠与我的成年礼物。
本身房子处于海澜星东海市的大学区,又得益于联邦第十九高等学院在此地的建立,房价立马翻了6倍,虽然本身就不怎么便宜。这等泼天富贵突然降临到我自己头,让我因为没有父母送行而有些生气的心情缓解了一大半——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类场景中。
记忆中从小时候开始,父亲在外工作常年不在家,那时候还是生活在中央星域某处的联邦所有,供给官员的连栋房子里。
母亲又在自己十岁左右离开,自此那时早已学会独立生活的我,被母亲拜托给没有血缘关系的,比我大十岁的,让我喊他表哥的邻居家照顾,他家里只有两人,他和跟我差不多大,只比仅仅我小一月的亲妹妹。
而他们也在我进入中等院校后后不久,与我告别,表哥带上他的妹妹登上了联邦政府组织的,前往边疆星域开拓者们的飞船,之后一位自称为自己姑姑的人冒了出来,在得到母亲的肯定后,照顾起我的日常,即使那时起,我已经完全可以独立生活。
而我的父母,他们工作内容保密,在我小的时候也从未提起,姑姑也守口如瓶,我至今也不知道母亲和父亲到底在干什么。但每个月打到我卡上的,那一笔笔让周围同龄人羡慕的生活费,和从小生活的环境,让长大的我逐渐有了一些猜测。
“当我兴奋地踏入星际时,才发现荒芜、寂寥与冰冷,才是星际的常态。这种感觉跟在我小时候在地球的繁华都市的水泥房里,好像没什么区别,那时我们找不到别人,现在也是。”
这是我在小时候记录所住地方的花园中,听一位正晒着太阳老者调侃时记录下来的,满是皱纹的他说完便对着围在他身边的孩子们哈哈笑了起来,并吹牛说道自己活了1000岁。
几年前自己刚来到此地上大学时,从海澜星星际转运中心下飞船,从中心舷窗望向脚下这座蔚蓝色的星球,第一次星际旅行的兴奋,掩盖住了即将真正意义上独自生活的我的忐忑。
直到我乘载转运飞船抵达东海星港,鸟瞰这座陌生的城市的夜晚,窗外灯火通明的夜景,映照出我眼神中的迷茫中。刚下飞船,正有些计划时,一位星港的事务官在出站口拦下了我,向我描述了一些情况,并递给我这栋房产的钥匙和公证书。
虽然不相信那位老者吹牛的话,但抵达海澜星的那晚,我插上钥匙,推开房门,屋内灯光随之亮起,填充满暖色光芒的房子,却让我感受到十足冰冷。回想起与姑姑分别时,自以为是地装酷行为,还不如在那时哭出来,省的到现在也没人能看见,这段自我吐槽,使我自己哭笑不得。
好在自己情绪调节能力满分,而且自己从小到大,跟现在也差不多。那晚令我掉了几颗眼泪的消极的情绪被收拾房间的忙碌之中,渐渐消解。
何况大学没几天就开学典礼,也许在新的环境里能认识一些新朋友,但开学一周后,我便认清了一个事实:性格孤僻的我,想要在这种“人才济济”的环境里,且仅仅依靠地利因素,交一些现实朋友来缓解情绪,还不如躺进虚拟仓里到打游戏来得快。
这一悲观态度,终于在进入大学的半年后的,一次为了制作“小晓”的物件采购,竟然在一家新开的电器元件店里,十分惊喜地与五年前随开拓团出发的表妹吴步慧相认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