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和你说这些,有本事就去找村长。”老实巴交的人吵不过她,又不好像她一样胡搅蛮缠,“村长不骂你,我跟你姓!”
韩高氏哼一声,气咻咻道:“你不拦着老娘,老娘都到村长家了。你就等着跟老娘姓。”
“娘”小寒的母亲刘素芬无奈地说,“先别去,听听大夫咋说,小寒醒来一直喊头痛。”
韩高氏:“你领着大夫给她看看,我去找村长。”
“娘!”刘素芬伸手抓住韩高氏的胳膊。
韩高氏甩开她,“别拦着我。”
“娘,小寒可能摔傻了。”刘素芬见状,想也没想就说。
韩高氏猛然停下来,惊叫道,“傻了?小寒傻了,我,我就叫那个夏立夏养她一辈子!”
围观群众齐刷刷看向韩高氏,皆一脸不敢置信。小寒的母亲刘素芬的脸一下红了,倍感丢人,“我是说有可能,没说小寒傻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小寒?”
院门没关,院子也不长,刘素芬的声音不大,小寒也听得一清二楚。小寒有原主记忆,知道韩高氏很能搞事,也没想到韩高氏说找夏立夏,真不是嘴上说说。
小寒捡起地上的衣服,打开房门勾头往外看,见韩高氏进来,连忙拿着毛巾包着湿漉漉的头发躺床上假寐。直到有人喊她,小寒才慢慢睁开眼,看到韩高氏来到床边,“奶奶?”满眼疑惑。
“你,你不认识我了?”韩高氏急急道。
小寒眉头紧蹙,十分痛苦,“我,我的,我的头”
“大夫,麻烦你给小寒看看。”刘素芬连忙把大夫拉过来。
韩高氏和别人争吵时大夫也在旁边,大夫知道小寒磕着脑袋,“头哪儿难受?”
“后面。”小寒回答道。
大夫走过去摸摸她的脑袋,“是不是这里?”按一下,小寒佯装痛的倒抽一口气。大夫忙问,“有没有觉得恶心?”
“有一点。”小寒确实想吐,喝太多山泉水的缘故,“大夫,我的头有没有磕坏?”
大夫老老实实说:“我也不能确定。我建议你们把小寒拉到镇上,让镇上的医生查查。”
“镇上?!”韩高氏又像被踩了尾巴,“是不是得花很多钱?”
得看具体情况,伤的轻花不了多少钱。大夫张嘴想解释,忽然心中一动,试探着说,“小寒奶奶,脑袋上的事无小事,可别因为心疼几块钱,就不给小寒看病。”
“小寒咋了?”
屋里暗下来,小寒扭头看去,一个身材魁梧,相貌普通的中年汉子从外面进来。
“当家的,大夫让咱们把小寒拉到镇上。”刘素芬抢先说。
韩有福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寒,转身往外走,“我去找村长借牛,你给小寒收拾收拾,咱们现在就去。”
“站住!”韩高氏陡然拔高声音,“你别去,我去找村长。”
韩有福停下来,看了看他娘,又看看他媳妇,眼神闪烁,“娘,你找村长借牛?”
“娘找村长理论。”刘素芬小声说。
他果然没猜错,他老娘的表情就不像是去借牛。可韩有福不明白,“我听人家说小寒掉水里,难不成是村长害小寒掉水里?”
“他,对对,就是他。”韩高氏眼中一亮,“要不是他非要咱们挑水,小寒也不会掉水里。我必须得去找他。”
刘素芬无奈地喊:“娘”冲旁边努努嘴,有外人在呢。
大夫忙说:“我什么都没听到,我现在就走。”不待几人开口,拔腿往外跑,没有回家,直奔村长家。
小寒家在村西头,村长在村东头,小韩村很大很长,两家直线距离有半里路。农村路弯弯曲曲,真走下来,小寒家到村长家将近一里多路。
大夫跑到村长家累得气喘吁吁,扶着土墙喘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把他听到的全告诉村长。村长看向西边嗤一声,“谢谢你。我现在就去找公社主任。”
“找,找主任?”大夫劝道,“老村长啊,清官难断家务事,还是韩高氏那个老虔婆家的,你就别管了。”
村长看一眼大夫,苦笑道:“你当我想管?我不管,韩高氏会放过立夏?”叹了一口气,“村里人保守,先前立夏不敢给小寒做人工呼吸就考虑到这一点,我可怜小寒那丫头,也没想那么多,谁知道唉
“刚才我和立夏回来,村里人见到我们就问,嘴对嘴亲还能救人啊?我当时就想坏了。这才多久,还没半小时,你来告诉我,韩高氏要来找我。”
大夫也是小韩村人,老村长虽不是大善人,也不是恶人,当村长这些年也做到廉洁公正,相比韩高氏个不讲理的,于公于私大夫都站村长,“那咋整?我瞧着小寒那丫头磕得不轻,人有些呆,万一有个好歹,韩高氏真会赖上小夏同志。”
“韩高氏不信人工呼吸能救人,主任信。”村长道,“我再把小寒家的事告诉主任,主任会帮我。韩高氏敢不依不饶,我就说她虐待亲孙女。”
大夫心中一突,忙说,“村长,对付韩高氏那种人,有真凭实据她也敢耍赖,更何况”你还没有。
“小寒老实,韩高氏不会打小寒,就算打了,小寒也不会到处说。”村长道,“她妹妹皮实,跟个假小子似的,这些年没少挨打,身上肯定有不少伤痕,韩高氏又在明知小寒身子单薄的情况下让小寒去挑水,我就和主任说,韩高氏想作践死两个孙女。”
大夫咽口口水,“村长,这,也太狠了。”
“你当我想这样做。”在大夫来之前村长一直在想,若是韩高氏找他闹,他该怎么应付,“流氓罪是要枪毙的,立夏是我亲侄子,我万不能让他背上流氓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