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曲纪肖家，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曲洪昌满脸惊讶地说：“啥！面试上了？！”郭美莲也兴奋地应道：“真的呀！”

曲纪肖喝了口水，淡定地说：“嗯。周一上班。”

曲洪昌脸上露出欣慰又夹杂着复杂情绪的表情，感慨道：“诶哟，你终于有工作了，这回再去巷子口下象棋就不怕人问了。”

曲纪肖微微皱眉，问道：“爸，我就这么给您丢脸吗？”

郭美莲急忙摆手，温柔地说：“不丢脸，不丢脸，我儿子最厉害了。”

曲洪昌接着问道：“儿子，这次面试的是什么工作？在哪上班？”

曲纪肖回答道：“房屋销售。”

曲洪昌一听，又是一声惊呼：“啥？！销售，卖房子？！”

曲纪肖有些疑惑地问：“啊，怎么啦？”

曲洪昌皱着眉头说：“儿子，爸不是看不上你这份工作，只是这工作是不是有点……”

曲纪肖接过话茬：“有点没面子，是吧？”

曲洪昌点点头，说：“是啊。你看看海阳，那是公务员。”

郭美莲却不以为然，说道：“我觉得销售没什么不好的，现在房地产这么挣钱，说不定咱儿子也能像李嘉诚那样成为大企业家呢。”

曲洪昌反驳道：“你懂什么！他几斤几两重你当妈的能不知道吗，大企业家，他能踏踏实实养活自己就不错了。肖儿，儿子，这销售不行啊，你得再换一个。”

曲纪肖看着父亲，问道：“爸，您懂销售吗？”

曲洪昌挺了挺胸膛，说：“我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卖东西吗。”

曲纪肖果断地说：“错！”

曲洪昌追问：“那是啥？”

曲纪肖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第一，销售也是有专业技术和职业素养的工种，不是你口中说的简简单单卖东西。第二，销售人员除了具备专业的知识和业务能力，还要有高强度的心理素质，随时准备被拒绝。第三，没有谁会觉得自己是个特别善于表达的人，表达只是一种沟通方式。有的人会对自己的爱人说甜言蜜语，对陌生人就害羞内敛。有的人会对着陌生人侃侃而谈，对待亲人或爱人却无话可说，他们都是善于表达的人吗，显然不是。”

曲纪肖把罗一一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听得曲洪昌和郭美莲云里雾里地看着他。

郭美莲有些不解地问：“儿，儿子……你不是不喜欢干销售吗，怎么……”

曲纪肖眼神中闪烁着新的光芒，说道：“妈，我跟您说，要不是今天去面试我真的觉得这辈子就这么错过了一个好职位。”

曲洪昌和郭美莲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曲纪肖又说道：“诶呀，跟你们说不明白，反正这个班我上定了。”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表，接着说：“到饭点了，妈，中午咱吃啥？”

郭美莲也看了看表，说道：“哟，都11点多了，你想吃啥，妈给你做。”

曲纪肖随意地说：“都行，越简单越好，吃饭我还得去跟子骞他们显摆呢。”

曲洪昌无奈地说：“行了吧，有什么可显摆的，有必要吗？”

曲纪肖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的房间，边走边说：“很有必要！”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黄昏，罗一一走进餐厅，把包往前台一放，对言皓喊道：“言皓，跟我来包间。”

言皓正在拖地，听到罗一一喊他，不慌不忙地把拖把靠在附近的桌子上，跟随罗一一走进了包间。

言皓走进包间反手把门关上。“嘭——嘭”，罗一一打开两听可乐，把其中一罐推到言皓面前，自己拿起喝了一口，可乐的气冲得她打了个嗝，然后说道：“跟你打听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