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寝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平日里清雅的檀香味格格不入。涂山狸半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白泽坐在床边,源源不断的灵力自他掌心涌出,缓缓渡入涂山狸体内。
「值得吗?」白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涂山狸费力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一向清冷出尘的上古大妖,此刻却因为自己而乱了方寸,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虚弱的笑意,「没什么值不值得,你活着…我便能活!」
白泽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更加专注地为她疗伤。
洞口的光线昏暗不明,胡九只能模糊看到一个身影缓款而来。来人带着一股奇特的香气,不像是山野间的草木清香,反而像是刻意熏染的脂粉香味。这香味闻久了,竟让人有些头晕。
「呦,这不是我们青丘的小殿下吗?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胡九这才看清来人,竟是一位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
「你是谁?」胡九盘坐着,微微睁开眼,警惕地问道。
「我是来帮你的。」女子掩唇轻笑,声音娇媚动人,「我的…阿九哥哥!」
「阿九哥哥」,女姞口中这四个字,像是裹了蜜糖,听得胡九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喊自己阿九哥哥的女子,粉色衣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更显得娇俏可人。胡九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面孔,却没有一丝这女子的印象。
「我们认识?」胡九眉头紧锁,有些疑惑。
「我自然认识阿九哥哥!」女姞笑盈盈的,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狡黠。
胡九狐疑地看着女姞,目光落在她眼角的那颗泪痣上。这颗泪痣,与那位涂山帝姬如出一辙,难道……「你到底是谁?」
「阿九哥哥,不认识我,但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女姞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展示在胡九面前。那玉佩通体翠绿,雕工精美,正是狐族帝姬身份的象征之物。
「你怎么会有它?」胡九的瞳孔骤然收缩,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女姞神色平静,淡淡道:「因为它本来就属于我。」
她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语气变得悠远而绵长:「当年,我父皇与涂山伶相爱,后来被涂山帝姬……」说到这里,女姞忽然顿了顿,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胡九,「哦,也就是我母后发现,将涂山伶和她女儿胡狸关进了涂山的大牢,后来她们侥幸逃脱。她因怀恨在心,在逃跑之际,便将我偷偷带走了。后来我随他们一起到了你们青丘,只是那会儿我被涂山伶关在屋子里不得外出,但少主经常来寻胡狸玩耍,我自然对阿九哥哥很熟悉。」
胡九愣愣地看着女姞,脑中一片混乱。涂山伶,这个名字他隐约记得,似乎是那位涂山帝姬最厌恶的名字。小时候他去涂山玩耍,偶尔会听到些许关于她的传闻,但每每提及,都会被大人们匆匆打断,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再过问。
胡九眉梢轻挑,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你的意思是,你才是这青丘真正的帝姬?」
女姞见胡九神色犹疑,便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撒娇似的说道:「阿九哥哥,若是不信,可以随我去涂山的地下城去看看嘛。那里还留着我小时候的画像呢,你一看便知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