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殊并非贪图钱财,只因其中多是亡母遗物,若不尽数取回月殊不配为人子女,只求父亲成全!”
扑腾一声,陆月殊跪在地上。
“殊儿,你如此可是让你父亲下不来台啊,咱们先起——”
“夫——人——啊!”
扑腾一声,赵卿卿也跪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掏出另一张纸。
急什么?落下你了啊?!你也有!没想到吧!
“求您救救奴婢吧!”
“奴婢发现先夫人给小姐预备的嫁妆出现在王氏当铺里,奴婢与那店家理论,却被对方污蔑赶了出来!还扬言相国又如何?只要奴婢出了陆府,就要打死奴婢啊!”
赵卿卿双手奉上嫁妆单子,继续哀嚎:“奴婢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奴婢人微言轻,只想平安活着,求夫人拿出小姐的嫁妆与那店家对峙,还奴婢清白!”
“若小姐嫁妆当真遗失,请老爷报官捉拿府上贼人!”
“荒唐!报什么官!她娘给她备嫁妆时你才多大?你如何识得真假?”
“父亲,母亲一件件将嫁妆拿给我和春儿看过,她不会认错的,母亲的东西,父亲也是认得的呀,不如父亲与我再一同去看看?”
陆傅远脸色沉下来,满是不悦。
“今日商讨的是陆陈两家的婚事,春儿,你家小姐身子不好,还不快扶她回去!”
宁如玉笑着拉起陆月殊,眼睛里全然是胜者的轻蔑。
陆月殊抓住宁如玉的手,抬起头,回以相同的笑容。
这场戏,她还没有喊结束呢。
“好热闹啊。”
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未露其面,先显其衣。
足踏锦靴四方步,白袍纹竹流云边,腰盘惨绿金丝带,垂下青玉玲珑佩,头顶雕花白银冠,半散青丝半似仙,手若竹节细长直,执一画扇笑嫣然。
哇!我的眼睛!好耀眼!这个气场!这个声音!是男主吗?感觉已经有bgm在响了!
本想做戏做全套,赵卿卿转着半个脑袋,在地上露出一只眼睛偷看,谁知陆月殊一把把她薅起来,光明正大地看,还怪不好意思的。
“陆伯父,在下,颜玉城。”
颜家,皇帝近臣,手握实权,出过两个少师,三个太子太傅,与陆月殊的外祖裴家,是世交,当年裴家出事,颜家明哲保身,只在陆月殊母亲葬礼上来过,偶尔会派人来送些东西,在她痴傻之后,便再无来往了。
上次出府,陆月殊写了封信送到了颜府,没想到还是有用的。
“是颜世侄啊。”陆傅远尴尬地笑了笑。
“颜公子,您怎么来了?”
陈炳宣想和颜玉城寒暄几句,对方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
“家父派我来探望月殊妹妹,却不成想,来的不是时候了,两个妹妹怎么都跪在地上,还哭得如此凄惨?”
颜玉城一抬手,身后的小厮提着大包小包很快放满了院子,最后位置不够,将陈炳宣的聘礼挪到了外面。
“颜公子,我才是陆月言,那边那个是陆月殊的婢女。”
陆月言站出来,勇敢地为自己发声。
“我知道啊。”
颜玉城笑了笑,收起扇子抵着下巴故作思考。
“婢女丫鬟,那也是裴家的人,我颜家,与裴家是世交,干你陆宁两家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