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逆…”徐安泰的声音抬高,却见一对儿女哪里有半点对他的畏惧,反而各自继续吃着自己的早饭,崇月将剩下的半个包子放在徐亭奕的碟中“你多吃些,胃里有些东西才不易喝醉,还有我将你和父亲的酒换成了不易醉的百米香,其余人喝的是火白,此酒甚烈,保准让他们很快喝醉,无心缠着你们。”崇月开了个玩笑,徐亭奕朗眉淡笑“鬼精灵,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看着正在调笑的一对儿女,徐安泰的火气,竟无处可发,他尴尬又愤怒,只能声音更高“没听见我在跟你们说话吗?”
“是,父亲”
二人异口同声,全部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不约而同,又一致的惊人。
“谁教你们,这么悖逆自己的父亲的?”徐安泰并没有在这样的关注里,得到任何的尊严,反而,反而觉得这对儿女,完全是在,是在…
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徐安泰的胸中化作更深的愤怒,他准备拿出最有用的方式,去惩罚二人“你们,不尊不孝,还满脸得意,狂悖不知收敛,不配为父为你们操持。今日,大宴本不欲与你们计较,可是你们两次三番,忽视我这父亲,既如此,那你们就自己去应对外面的人吧,还要我这个父亲做什么?”
“父亲说的是哪里的话啊,让儿子惶恐”徐亭奕嘴上说着惶恐,身体和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仅仅是抬起手鞠了鞠“父亲误会了。”
“父亲若是不来宴上…”崇月做苦恼状,随后立刻想到了办法“那我这就得去请下二叔了,再过一个时辰,穆家的人就该来了,玲玉,去库房,把那几张狐皮子拿上,我陪父亲吃过早饭,就去趟二叔家。”
“二叔今日也会来宴上,前面事忙,到了宴上,我同他说吧,舅舅膝盖不好,这几张皮子,是你留来给舅舅做护膝的。”二人再次自顾自的商议了起来,那种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徐安泰的样子,让他明白了为什么会生气。
那就是,他的这对儿女,不仅仅在忽视自己,更是将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在玩弄,他们并不是他们的母亲,不指望于他的帮助,甚至还在看他的笑话。
意识到这一点,徐安泰再也站不住,猛地起身,他是个武人,有的是力气将眼前的石桌推倒。石桌应声而倒,徐安泰的脚也抬了起来,但是看着左侧的女儿和右侧的儿子,那股让他坐立不安的暴戾,却怎么也无法再支配他做什么。
徐亭奕护着崇月起身,自己新换的袍子却被渍上了肉汤,徐亭奕有些不耐,却被崇月紧紧拉住衣袖“看来父亲是吃好了,父亲您消消气,刚刚用过饭动怒的话,对身子不好。都是女儿的错,在饭桌上谈什么正事,影响父亲的心情。”
“正事?”徐安泰咂摸着这两个字,冷笑一声“你们的正事,就是给那个悖逆生父的混账羔子送东西,还挖苦,讽刺与我?”
“父亲”徐亭奕也调整好了情绪,目露一丝关切“您何出此言啊,是身子不适吗?都怪儿子,用自己的小事,劳累父亲您,儿子特在这里向您请罪。”
“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既用不着老子,还在这里做什么?”
“是”二人再次异口同声“那父亲先休息,儿子,女儿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