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皱起眉头,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叹了口气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事实,才会这么说。”
“什么是骗?有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才是骗!”
“他能骗我什么?你提到的钱,他根本没有提过。他是我特意请来为你治病的。”
“你没接触过针灸,觉得针灸治不了病,我能理解。”
“但这不能成为你质疑他的理由。”
顿了一下。
叶珊也知道这些话没有什么说服力,她咬了咬嘴唇,脱下了工作服,解开了白衬衫的扣子,紫色内衣下露出一块纱布。
“珊姐,你受伤了……”
夏木雅看到后,关切而担心地说:“什么时候受的伤?”
“这个不重要。”
叶珊低头撕开纱布,露出了疤痕。
“珊姐,你别这样,快包起来……”
夏木雅着急地上前,想帮她包扎。
叶珊退后一步,平静地看着她说:“这是枪伤,当时我和你的心情一样,以为自己活不成了。”
“想到你们,想到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我很难过,很想做些什么,但除了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什么都做不了。”
“是他用针灸救了我,那方法你认为是折磨。”
“我不知道针灸的具体机制和原理。”
“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针灸是可以救命的。”
“没有他,没有针灸,你现在就看不到我。”
“没有亲身经历,我也不相信几根银针就能救命。”
“正是因为经历过,我清楚地知道这有效,我才专门请他来帮你治疗。”
叶珊没管纱布,一个接一个地扣好了白衬衫的扣子,冷冷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话说到这儿。你改变主意,同意治疗,最好。”
“不同意,我只能把你打晕,强制给你治疗。”
“不要……”
夏木雅急忙往后退了几步,焦急地说:“我还没说不愿意呢,干嘛要打晕我啊。”虽然还是不太愿意接受针灸,一想到银针扎在身上就忍不住心慌。
对于叶珊的话,夏木雅却深信不疑。
原因很简单:叶珊没必要欺骗她。之前她之所以拒绝,是因为觉得叶珊上当受骗了,但现在知道叶珊没被骗,并且还从鬼门关前走过了一遭。
夏木雅心里替她担忧的同时,也愿意尝试一下。
这只是一个尝试,不代表一定就有活下去的希望。枪伤和绝症毕竟是两码事,在医学上也完全不搭边。能治枪伤的人不一定也能治好绝症。
之所以决定试试看,更多是因为叶珊对她的好以及她请人来治病所寄托的那份希望。
这种关心和期望让她很感动,不想轻易让这份心意失望。即便如此,夏木雅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毕竟那是连顶尖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绝症。
即使听了叶珊所说,她仍然觉得单凭几根针想要治病未免太玄乎。
这时,比起自身的病,夏木雅更担心的是叶珊的伤口,想到叶珊受伤的地方还未包扎好,连忙问:“珊姐,你身上的伤没有处理吧?”
“没关系,伤口已经长好了。”
提起这个话题,叶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真不可思议,受伤时流了好多血,醒来后感觉身体非常正常,除了伤口微微疼之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更不可思议的是伤口愈合得特别快,简直违反常规医学规律。”
“你放心,既然他说可以治好的话,就一定能治好!”
“哦哦......”
尽管嘴里答应着,夏木雅心中却半信半疑。听叶珊讲完自己被针灸治疗后的经历,确实让她对这种方法产生了兴趣。
但是要说效果有这么神乎其神,她却不完全相信,觉得可能是叶珊为了宽慰她而稍微夸大了些。
随后,她忐忑不安地问了一句:“珊姐,针灸疼不疼呀?想着一会儿要让那些针插进身体里,我全身都在发抖。”
叶珊想了想,“不会疼的,完全没感觉到。”
为不让夏木雅紧张过度,叶珊并没有提到自己当时处于昏迷状态接受治疗的过程。
“真的不会疼吗?”
经过几次确认后,见叶珊态度坚决,夏木雅这才稍稍安心了些,却又立刻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不由再次担心起来。
“珊姐,针灸的时候需要脱衣服吗?”
听到这话,叶珊心里也有点不确定,但回想当时的情景便含糊回答道:“要穿太多衣服,医生怎么操作呢?”
“还得把衣服脱掉吗……”
夏木雅皱着眉头,心里不太情愿,突然想起叶珊身上的伤口,忍不住说:“珊姐,你,你是不是被他看光了?”
叶珊正在扣白衬衣的扣子,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假装平静地说:“去医院治疗的时候,情况差不多。”
“跟保命相比,这真不算什么。”
这话听起来没错。
确实也是这么回事。
夏木雅想到要被那个陌生男人看个精光,心里还是很排斥,忐忑又犹豫地问:“不脱衣服可以吗?”
“你觉得可能吗......”
叶珊瞥了她一眼,缓了缓语气,嘱咐道:“你准备一下,我去叫他过来。”
“别觉得不好意思,这是为了治病。”
“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