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搂住檀浅的脖子,正欲吻上去,只听“咚”的一声,“姑娘请自爱~”幽推门而入,挥手使灯火复明,陵兮尔还呆呆地站在门外,当她看清床上的两人衣衫不整,不由得感到一阵冷颤,睫毛轻颤,嘴巴微张,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目光从压着檀浅的少女身上,往下滑,看到露出胸肌的檀浅和他额头的汗珠,感到一阵心碎,她不敢相信这会发生在一个刚刚为了向她求婚而奋不顾身的人身上。可她,还没来得及说我愿意。她呆住了,像一尊雕像,凝视着仿佛恍若隔世,心中涌起巨大的羞辱与憎恨,她那双从来装满欢声笑语,总是盈盈欣喜的眼眸,就算失去了魁的隐忍,也黯淡到哭不出来,一滴眼泪从面纱上湿湿地划过,蘸湿了睫毛,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傲慢无礼,擅闯少女私宅,只为心上人能得到救助,唇齿还留着他的余温,“檀浅~”她无声地吐露。明明是她太骄傲了,来少女的私宅耀武扬威,是她太热血上头了,忘了分寸,主动把爱人推到情敌手里。她好恨,恨自己太没有眼力见,或许他与少女早暗生情愫。若你早与他人两心同,又为何惹我情深重。此恨绵绵无绝期,花好月圆心不齐。
铃鼓和舞难合欢,庭前再聚情难掩。
原是爱无缘,何堪痴生怨。
可怜情苦人难自持,天地无垠亦无边,难容鸳鸯双双对,孤雁向雾独自寒。她不由得心中一阵绞痛,猛的向前吐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幽的白衣清褂。她浅浅地用虚弱的声音道着歉,接着扶着门框,痛苦地弯下腰,感到腹中已有了生命,现在她的痛苦,被它感受到了,她不由得心酸又隐忍地咽下这一口鲜血,想要平复自己躁动的心,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抄起铃鼓转身飞进月光里无影无踪。幽没有注意到,而是不受控制又极尽克制地,尽可能温和地走向少女,摘下腰间铃铛,“这是你的,我拿错了”接着挤出一丝浅笑,“我们换回来吧”少女愧疚地从檀浅身上下来,本以为自己裸露的胸脯会使幽羞红了脸,没想到她只是淡淡地反常镇定地保持那只碰着铃铛的手静止不动,和她的胸脯保持一段距离,少女很生气,伸出手想要刮幽下巴,被幽闪身躲开了,“姑娘自重,你我不过萍水相逢”幽没有注意到,此刻的少女眼中早已擎满了泪水,又或者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麻木了他的无感,“我给你就是了~”少女明显已有了哭腔,“我们两不相欠。”她低头解腰上他为她亲手系上的白玉,可是怎么也解不开,“死东西,你算什么白玉”感到崩溃的少女扬起手想要扇幽一耳光,被清醒过来的檀浅抓住了,幽眼中猛然一震,随即眼中的光又黯淡了下去。“我就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幽的脸上不禁浮现一丝冷笑,“原本我是多余的,是我不识趣了”幽上前一把拽下自己的白玉,末了,临走前又把铃铛随手扔到了褥子上,一挥袖门应声关上,红烛也被穿堂风吹灭了,“呼~”窗户纸向屋内撞了一下,这一下使少女抬起头,窗外的月光透过她的刘海撒在她的脸颊上,她的大眼睛里盈满了悲伤,整个人瑟瑟发抖弱小又无助,不由得趴在檀浅怀里,幽幽地哭了起来,“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以后我怎么办,”少女蜷缩在被子里,抓住檀浅的衣角,这下檀浅睡意全无,眼里只剩下对少女满满的心疼与怜爱,他充满柔情地抚摸着少女发髻,听着少女说着童年往事,一边把她搂进怀里,一点点拆开她的发髻,最后揉了揉少女柔顺的头发,忍不住宠溺地笑了:“真乖,像只小猫咪”少女忍不住被这一举动逗笑了,她一口咬住檀浅的喉结,“我不是小猫,我叫灵儿,我还救过你呢”檀浅被她这一咬,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冲动,随即把她狠狠地摁在身下,紧握住她的手臂,大口大口地哈着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两人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檀浅都能听到自己咚咚乱撞的心脏,撞得他的胸膛好疼,他警告少女不要这样挑逗他,他会绷不住,“你太过分了。”谁知少女突然邪笑,这邪魅的眼神,傲娇而撅起的嘴唇,配合她哭红了的眼睛格外,褴褛的衣衫,活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小野猫,你太猛了,”檀浅从喉咙管里粗狂地叹出一口气,克制得嘴唇都在用力。少女却一脸的无所谓,轻佻地抬起右眉,突然起腰用手搂住檀浅的腰,十指紧扣把他往下压,裸露的胸脯紧贴住他,接着仰头碰到了檀浅的嘴唇,红唇勾住了檀浅的舌头,诱惑住他,檀浅蛊惑地闭上眼睛,抓住少女后脑勺的头发把她拉进自己,右手扯上被子,把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接着只见少女的床帐一阵剧烈的摇摆,惊醒了睡梦中的珍娜髣,她急忙走下阁楼,来到少女房前,却只见地上有干涸的暗红血渍,她还以为少女遇害了,她听到房间有剧烈的打斗声,她心急如焚,“灵儿,灵儿,你还好吗,别大晚上吓唬我。”她急忙连拍门板,却只听见里面的人动静稍微小了一点,转化成了海浪的声音,“灵儿,灵儿!你别吓唬我。给我开开门。”珍娜髣很着急,但她又不想赤手空拳,于是她急匆匆冲进少女的练功房,黑灯瞎火的一阵胡乱的摸索,突然她发现一个砖头是松动的,出于好奇,她往里一按,“哗~”的声音,石墙后的空间出现在珍娜髣面前,她从中闻到了熟悉的异香,魁!你在里面吗,时值凌晨四点,珍娜髣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壮起胆子,勇敢地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待她走进后,身后的石墙自动关上,把她吓了一跳。她趴在石墙上疯狂地拍打着,“放我出去,救命啊,灵儿!灵儿”声音从石墙后传出,深更半夜听起来格外刺耳,房屋中的两人纵使温存到窒息,也恢复了头脑的清醒,少女从床上紧急起身,结果一头栽到了地上,檀浅扶着她的腰,把她拉了上来,“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别理她!”檀浅喘着粗气。“不行!”少女急忙起身,把外套披上,檀浅摸索着点亮了灯,抱住少女撒娇,“你冷吗?”少女不由得娇羞地低下了头,“你讨厌”作势要把檀浅推开,檀浅拿起灯,扶着少女,推开门,眯起眼睛,听声音的来源,“果然有人”檀浅突然警惕起来,少女也是很谨慎地说,“声音应该是从练功房传出的,我们去那边看看。”向前跑了几步,结果差点摔了一个踉跄。“小心点”檀浅跟上来,把手指插进少女柔顺的头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对着她的耳朵低声仔细询问:“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坏了怎么办。”少女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檀浅被她盯得不好意思,却仍嘴硬道:“我会心疼。”少女气恼地用小拳拳捶檀浅的胸口,动作之轻柔没有半点要伤害檀浅的意思,可檀浅却皱起了眉头,傲娇地说道:“轻点,你打疼我了。”那小模样,连少女都忍俊不禁了,脸上红得更厉害了。就在她们谈笑间,珍娜髣在黑暗中因惊恐被吓得失去了意识,声音停止了!少女依偎在檀浅怀里,怕什么?檀浅一把抱起少女,大步向练功房走去,等他们赶到时,檀浅大吃一惊,“你怎么会有这么古老的练功房?”“这是我姑姑的。”“那她有没有告诉你,这里有密室?”“没,我那时还小,没印象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声音绝对是从密室里传出来的。”说罢,檀浅就举着灯在墙壁上摸索了起来,很快让他摸到了一块松动的石砖,他英气从眉宇中迸发,决绝地按了下去,石墙打开了,他们却同时感到惊恐:这里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