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光没有想到自己的计策被慧风一口回绝,心中很是不快,他又怕慧风将此事泄露出去,脸红一块紫一块,不知如何是好!
慧风自然明白欧阳光的心思,发誓道:“虽然慧风不参与官场的争斗,但欧阳兄也请放心,今天你跟慧风说的话,慧风绝不会对任何人泄露半句,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欧阳光见慧风发了毒誓,心中有些释然,尴尬地告辞而去了。
慧风送走欧阳光后,返回内室,见周、程、何三位姑娘还在说话,徐至等人都已伏案酣睡不醒,又吩咐奴仆侍女安排徐至等人在府中住宿。
第二天清晨,徐至等人见慧风府中要设宴迎接新的节度使大人,不便相扰,和慧风、程莺莺招呼了一声,就要回景福客栈。
慧风连忙道歉道:“徐大哥,各位兄弟请见谅,等小弟忙完酒宴,见了新节度大人,就向他辞官归隐,到那时我和莺莺会来景福客栈,与各位兄弟相会的!”
徐至笑道:“慧师弟,官场险恶,万事小心,如果新节度使应允最好,如果不允,还请慧师弟暂且忍耐,千万不可与之冲突,事后我们再想良策脱身!”
慧风明明知道自己对朱温很难隐忍,但他看了徐至期盼的眼神,还是笑道:“大哥请放心,小弟会有分寸的!”
周沅芷也拉着程莺莺的手不放,笑道:“莺莺妹妹,姐姐和梦娇妹妹会在客栈等你和慧大哥回来的!”,程莺莺听了,朝周沅芷、何梦娇两人点了点头。
徐至等人刚走不久,欧阳光就进了慧风的府邸,问道:“慧大人,这酒宴准备的如何?”
慧风笑道:“欧阳大人请放心,兄弟我都已经准备就绪,就设在汴州州衙的后花园内,我命人在荷塘边搭了一个大大的凉棚,在这里既可以欣赏荷花杨柳,又可以泛舟荡漾在绿波,美酒佳肴,又十分凉爽!”
欧阳光赞道:“还是慧大人有情思,酒宴安排的如此浪漫。只是四周的防卫如何安排?”
慧风回道:“欧阳大人,这酒宴本是轻快之事,兄弟府内的家丁伺候着就行了,何必劳师动众呢?”
欧阳光叹道:“是啊,可是我们这位新任的朱大人生性多疑,他只信任自己的卫士,其他侍卫他一概不用,这如何是好?”
慧风也为难道:“如果朱大人带侍卫赴宴,李大人也带兵来赴宴,兄弟后花园就这么大,哪能容的下那么多的贵宾啊?”
欧阳光见慧风固执己见,冷笑道:“那兄弟要先行去城外迎接朱大人去了,慧大人还请自便!”
慧风安排完一切,方才带领汴州城的官员、将士、衙役举着仪仗号牌、敲锣打鼓,列队到城门口,等待朱温的到来。
临近午时,方见一个身穿红袍,腰间挎着金丝宝刀、大腹便便的将军,骑着汗血宝马,缓缓而来,他正是黄王的同、华防御使,如今的宣武军节度使、河中行营招讨副使朱温朱大人,他的右手边依次是云飞扬、江乘风、蒋超、欧阳光等江湖好手,他左手边是一位身穿黑盔皂甲,一目微眇的青年将军,正是河东晋王李克用,李克用的身旁依次是李嗣源、李存勖等十二太保,他们的身后是身穿黄色衣衫的步兵,和穿着黑色衣衫的沙陀骑兵。
慧风见了朱温、李克用等人,赶紧躬身相迎,朱温见汴州的兵马指挥使竟然是自己在蔡州的对头慧风,心中不悦,但他见慧风热情相迎,还是含笑赞道:“慧将军少年英雄,又是老夫的旧相识,几年不见,越发的历练有为了,承蒙盛情相迎,实在是让将军费心了!”
慧风躬身回道:“朱大人,各位大人,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在后花园略备薄酒,还请各位大人赏脸!”
朱温笑道:“有劳慧将军了,还烦请将军在前面带路!”,说完就弯腰伸手请慧风先行,慧风不敢怠慢,只好骑马在前面引路。朱温又让李克用先行,李克用年轻气盛,没有和朱温客气,就抢先一步,骑马跃到了朱温的前头,他身后的十二太保,也不甘示弱,纷纷策马扬鞭,把朱温远远地甩在后面,追慧风而去了。
李振见李克用父子不懂礼节,很不谦虚,对朱温忿忿不平道:“大帅,这汴州可是您的封地,您是主,他是客,岂能让这些沙陀鞑子如此狂妄嚣张?”
朱温不动声色道:“此次剿匪晋王功大,连朝廷都让他三分,孤不过是地方一员,怎能不让他?”
云飞扬听了朱温的话,不知他的虚伪,赞道:“朱大人真是好大气量,让在下很是钦佩!”
朱温回道:“云将军过奖了,在下还不是承蒙云将军和各位英雄相助,才能一路顺风顺水,朱温愿与诸位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云飞扬只是点了点头,还未答话,欧阳光就抢先回道:“在下愿意与朱大帅结为兄弟,以后还请大帅多多提携小弟!”
朱温答道:“既然是兄弟,那是自然,欧阳兄弟,今天在酒宴大哥就看你的忠心了!”
欧阳光笑道:“朱大哥请放心,小弟就是粉身碎骨,也愿意为大哥一试!”,云飞扬等听了朱温和欧阳光的对话,都不明其意,只好陪着笑了几声。
再说慧风将朱温、李克用、云飞扬等人请到府中,将他们带到后花园的荷塘边,朱温见慧风沿着堤岸,杨柳树下,摆了近二十桌酒宴,并在碧波万顷的荷塘中安排下一艘大的游船,游船歌女声声,丝竹阵阵。
慧风让汴州各级官员陪同朱温、李克用手下的太保、将军、参谋入席,而将朱温、李克用、云飞扬、江乘风、蒋超、欧阳光、李振请入游船,自己则亲自作陪,那游船很是宽大,竟有三丈宽,五丈来长,足够六六三十六歌女列队献舞。
慧风首先敬了朱温一杯酒,道:“属下首先恭迎朱大人就任这宣武的新大帅,以后朱大帅就是这汴州的主人,还请朱大人体恤全城百姓,满饮此杯!”
朱温见慧风说话很是得体,一句话就将今天酒宴的主人让与了自己,微笑道:“老夫任之前,慧将军一直代理这宣武的镇帅,为这宣武军的地方和百姓做了很多事,老夫今天反客为主,要好好谢谢你!”,说完又回敬了慧风一杯酒。
慧风随即又敬了在座的其他人一杯,就吩咐歌女献舞奏乐。朱温在众人的簇拥、吹捧下有些扬扬得意,对李克用说道:“如今黄巢被困中牟,荡平草寇也是指日可待。晋王正值年少,在鞑靼、河东苦寒之地,可曾享受过如此风花雪月的生活?”
原来,李克用曾被唐廷视为叛逆,驱逐至鞑靼,反正后驻军河东,一直兵营生涯,很少有奢靡享受之想,他见朱温语气有讥讽之意,仰天大笑道:“朱将军眼光也太狭隘些,仆眼中的欢乐,就是驰骋在茫茫草原,牧马放鹰,大觞喝酒,大块吃肉,欣赏一勇士舞剑助兴,足矣!”
朱温拍手止住了歌舞,对慧风说道:“慧将军,看来晋王不喜美女歌舞,还是请府的侍卫前献技,以助酒兴!”
慧风挥手让舞女退下,为难道:“朱大帅,晋王,属下府中并没有剑术出色的武士,还请恕罪!”,说完就向朱、李两人鞠了一躬。
朱温环视了四周,对云飞扬建议道:“云将军,听闻你麾下的欧阳兄弟,剑术一流,何不让他为晋王一舞?”
云飞扬朝欧阳光点了点头,欧阳光也没推辞,取出宝剑,一个猛虎下山,就跳过酒桌,翻身站立在船舱的空地,持剑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