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先二话不说向高墙的方向而去,只是越靠近他越能感觉到不对劲。当人一种感官微弱之时,其他感官会变得异常灵敏。现在必先能够嗅到空气中铁锈的味道,他分不清这是血的味道还是金属的味道。
前面昏暗看不清路,必先停在原地。因为他感觉到了其他生物正站在前面,一股风向他面门而来。必先谨慎的躲开攻击,背后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知道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刮伤了。
且流血不止。
对方的第二次攻击开始了,但隐藏在黑暗中的必先闭上眼睛没有躲避,等待那东西靠近,掏出匕首刺过去。几乎是同一时间,那东西在必先的胳膊上留下一道伤疤,必先也刮破了对方金属的外衣。
质感是铁,那么可以确认对方是虫的产物。
继续恶斗下去于必先不利,但不继续下去必先血流不止的伤口也撑不了多久。
攻击他的东西发动起下一次的攻击,岂料这时天边升起光芒,好似太阳升起。必先惊喜的抬起头以为是甘化发掘异常燃起的火光,然而并非如此。
那光从必先身后而来,从部队驻扎之地而来。
光照亮眼前事物,在看清攻击自己的东西时,必先几乎愣在当场。
“梦期?”
那是只有头颅是梦期,其余部位都是金属机械的改造人。
必先站立的地面,被他自己的血覆盖。
“你是梦期?不是,你不是。”
梦期改造人扬起巨大的机械手,声音更是甜美动人。
“我为什么不是?”
那张笑容的脸诡异的出现在庞大的机械身体上,必先向前张望,那里是无边的黑暗,也许甘化那边情况也不容乐观。回头看去,来自大军的部队被诡异的光芒笼罩。必先与亲王初林交过手,在沙漠之中,他侥幸还生知道方权可能面临大敌。
现在他只有自己解决眼前的麻烦,背后流淌的血水凝结在衣摆之上。必先的身后伸展开巨大黑翅膀勒住他自己的上半身,可是血依旧会从背后渗出来。
梦期机械人向前冲刺,机械手臂分类成锋利的铁片高速旋转。
必先的身体因失血而踉跄几步险些栽倒地上,但也正因如此躲过了梦期机械人的攻击。可是旋转的铁片带动的凌风却截断了他一半袖子,好锋利的刀啊!
不能恋战!
巨大的暗箱从天而降几乎在扣到梦期机械人之时,迅速被对方割成碎片。可以无视掉他的能力吗?必先潜入地下的影子中从机械人的影子里冲出来,一匕首戳入机械人的后心。这种直逼要害的攻击对于人来说一击毙命,可对方是机械人,这并不能伤到根本。
梦期机械人调侃道:“怎么?心软了?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与其话语一起落下的是纷飞的小型机械人,它们从梦期机械身体里飞出来,如同炮火一般集中射向必先。依靠影子勉强躲避攻击后,必先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晕染。
必须一击必中!
怀着对伙伴的愧疚,必先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在梦期机械人没有注意之时,从天而降的巨大暗箱将其收入其中。在影子的领域必先快速肢解梦期机械人的身体,最终只留下那颗头颅。
苍白的人的脑袋散发出尸体的恶臭,必先满含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了梦期。”
瞬间,巨大的黑影将头颅吞没碾碎洒在地面上。
“我答应过尔笙,如果遇到你就要毁掉,对不起梦期,这世上只能留下一个梦期。”
结束一切,必先头脑昏厥即将倒下,可是他不能让自己就这样昏死过去,扬起手掌给自己两巴掌,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继续向甘化所在的方向而去,必先必须尽快把甘化找回去,也许在他们三个人的围攻下可以杀掉亲王初林。
没错,必先知道那诡异的光一定是来自亲王古林宫初林的能力。
正如必先所预料的,甘化这边也遇到了麻烦。
学者们在金属地域检测空中的暗沉物质,这时从金属城镇的内部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困顿的甘化眼睛直打颤,身旁的士兵察觉到由远及近的威胁,立刻叫醒甘化:“大人,你看那边。”
甘化揉揉眼睛向那处巷子张望,在看清不断靠近的东西时,瞳孔忍不住剧烈颤抖起来。
那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与甘化几乎完全无二。
“大人····”
对方在看到甘化以后也镇住,跟随甘化身边的人有来自霞谷的反叛军。此时新出现的甘化走到他们面前,大喝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和霞谷的人在一起?”
甘化微眯眼眸二话不说向对方射出火焰之拳,而对方也用同样的方式向他进攻。
两个甘化站在火焰灼烧后的浓烟之中,瞪着彼此。身旁的人都陷入混乱之中,齐齐亮起武器对着他们。其中一个甘化偏头看向那群学者:“赶紧做你们的事,我来拖住他。”
另一个甘化显然不明白状况:“你们在做什么?你们都不该来这里!我被小公爵算计了!赶紧都跟我走!”
被小公爵陷害应该是两个甘化的共同记忆,甘化1问他:“之后呢?你被算计以后是如何逃出来的?”
甘化2死盯着他:“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个冒牌货!”
甘化1:“哦?谁是冒牌货,拳头说了算!”
说着两个人再次扬起拳头对打起来,因着双方都能施展火属性能力,所以几乎分不出伯仲。但很明显甘化1的体能在甘化2之上,这一点他们双方都注意到了。甘化1释放巨大的火球攻击,狠狠的砸向来不及躲闪的甘化2。
被短暂制服的甘化2仰起头惊恐的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被你打败!?”
话没有说完,只见甘化1的眼珠闪起异常红艳的光好似燃烧着世间最纯正的火焰,接着一记燃烧的火拳砸入甘化2的脑袋。
血洒当场,因为四周充斥着暗沉,所以血无法止住,肆无忌惮的在地上印出一朵绽放的血浆之花。那血淋淋的拳头抬起后,被砸的粉碎的头骨被邻近的学者看到,他抑制不住的犯恶心却又怕因为甘化不愉快,于是强忍下去。
冷静下来的甘化望着地上被自己打烂的家伙陷入久久的沉思,他内心正在翻江倒海的起伏,回归调查研究之中的学者们没有听到甘化那狂跳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没有人比他自己了解,甘化捂着半张脸,也无人能感受到他来自心底的恐惧。
那释放火能力的家伙与他一模一样,只是他能够赢完全是体力在其上。
他是谁?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样?
这样的问题如同不断敲击的鼓点一直击打着甘化的心脏,直到一个声音打破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