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章 昆涂也(1 / 2)山海经之追风少年首页

“为什么不能放奴隶回家呢?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复仇了。”姬天天真地问了一句,却直击问题根本。

宸听到问题有些发愣,这该怎么解释:因为这是神州大陆的风俗习惯?还是强者都喜欢凌驾众人的感觉?却没想到小玉回答:“他们想杀爷爷,当然应该做奴隶,这是惩罚。我们不怕,谁敢来杀爷爷,我绝不饶恕。”

三个人都沉默了,看来小玉也无意欺负别人,飘渺宫的主人是小玉爷爷,小玉的逆鳞也是爷爷。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便有一位老者推开石门走了进来。他顶着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山羊胡,上身只穿着一件虎皮,裸漏着粗壮的胳膊,布满皱纹的脸上却有一双棕眼目光如炬,鹰鼻高挺,老态龙钟不怒自威的样子着实让人难以猜出他的真实年龄。

“爷爷,你练功回来了!”小玉一声高呼便从凳子上蹿了出去,牵着老者的手让他坐在了正北位置。昏黄的火光照亮了老者的侧脸,勾勒出他坚毅而冷酷的轮廓。整个大厅中瞬间弥漫出一种充满杀气的氛围,让人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宸连忙站起来作揖,姬天也站起来略表尊敬,直到老者坐下后两人才也跟着坐下。

“小玉有朋友来做客了啊。”爷爷坐下后笑着说,“你们不必客气。阿大阿小,赶快做饭。”

“我已经嘱咐他们正在做了。”小玉笑嘻嘻地坐在姬天和宸的对面。

“我叫昆涂,你们两位是?”老者竟然主动打起招呼,但仍是一副凶狠模样。

“多谢前辈,晚辈名为宸。”更靠近昆涂的宸先介绍。

“都是习武中人,不必这么客气,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晚辈姬天。”姬天也赶紧站起来介绍,介绍完才坐下。

“姬,你是名为姬天还是姓姬名天?”昆涂问,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凝固。

“回前辈,晚辈姓姬名天。”姬天未察觉出任何问题,如实回答。

“可是黄帝姬地的姬姓?”昆涂紧跟着进行确认,笑容已从脸上消失。

“是。”姬天点点头。

“好大胆子!”昆涂突然拍桌而起,木桌竟然被烫出一个漆黑的掌印,他身上刹那间被绿色的气焰裹挟,气势汹汹震惊了所有人,“黄帝族人竟敢犯我飘渺宫,当真活得不耐烦了!看你们穿的道士服装,莫不是上门挑衅?”

“爷爷你做什么啊,他住昆仑山下,是玄虚观逼迫的受害者,他是好人,是我朋友啊。”小玉赶紧站起来握住昆涂布满老茧的糙手。昆涂看着心爱的孙女气焰才逐渐消失下去,姬天和宸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就好,那就好。”刚刚还怒发冲冠的老者突然转怒为笑,让宸和姬天诧异不已。

“昆仑山下可有姬姓?”昆涂盯着姬天突然又问道。姬天哪里还敢多说话,只点点头。

昆涂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们两个小孩有所不知,既然为昆仑山子民,那我应该告诉你们真相。”他抬头看到两个奴隶已经端了饭菜站在身后,却被刚刚的气势吓得哪里敢走上前来,便说:“阿大阿小你们不必害怕,把饭菜端上来吧。”奴隶们很快把菜端上桌子,还给四人分发了木碗和筷子。分别有烤鹰肉、煮狼肉、蒸熊掌等凶兽美味,用木盘托着或木盆盛着,烤肉下面垫了稀奇的青菜,上面还撒了更珍贵的水盐。

“大家吃。”昆涂笑着说,小玉掰下几块肉夹给三人,宸这才胆战心惊地动起筷子。

“爷爷,都怪你,搞得他们现在都不敢吃饭了。”小玉嘟嘴埋怨说。

昆涂毫不客气地把肉送进嘴里,咽下去后爽朗地笑道:“飘渺峰都爬上来了,既然是习武之人,该打架时就打架,该吃饭时就吃饭,有何不敢。”

“说得对啊前辈,有何不敢。”姬天也从盘里夹了一块肉咬在嘴里,咸香之味顺嘴滑到胃无比舒爽。

宸如坐针毡,姬天回过头来指挥道:“你看我干什么,也快吃啊!”宸这才动起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

姬天一边吃,一边问道:“前辈,你刚刚说昆仑山子民和真相,是什么?”

昆涂哈哈大笑,一边吃肉一边说:“六百多年了,你们这些孩子都已经忘了昆仑山山神陆吾大人。”

陆吾!听到这个名字宸的筷子差点掉到地上,他永远记得小时候不听话,父母总是以“再不听话陆吾就要来抓你了”的话语吓唬他,听父母说陆吾的形貌像老虎,长者九条尾巴,人一样的脸,虎一样的爪子,是杀人不眨眼的邪恶天神,只是流传五百年中早已变为一个传闻,没想到竟是确有其人。他不动声色,听昆涂继续讲下去。

“陆吾就住在这座飘渺宫里,我们家族从大荒时期就侍奉陆吾大人掌管昆仑山已不知有几百年。但是一千年前,黄帝带着他的战将来了,陆吾大人和黄帝大战了几天几夜,最后被黄帝杀了!”说到最后一句昆涂咬牙切齿,攥着拳头砸向桌子。

“这么说,你们宗氏已经在这个地方住了上千年?”

“没错。自从陆吾大人死后,我们不忍离去,继续生活在飘渺宫。但是时过境迁,十几年前家族还有近百人的香火,如今就剩下我和小玉两个人了。”

“百余人的族氏,在十几年之间就剩了两个人?”姬天和宸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就算是在昆仑山碰到了雪崩灾害,也不可能全族殆尽。

“爷爷说,是玄虚观一夜之间杀光了我的家人!”小玉抓着筷子气愤地说,“此仇不报,飘渺宫誓不罢休!”

宸大吃一惊,刚要反驳,却被姬天按住了胳膊。姬天故意点点头装作震惊地说道:“老伯,我们住在昆仑山下,只知玄虚观欺压百姓,逼迫我们穿道服念道经,却不知竟然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玄虚观,以前叫玄虚宗。还是奴隶告诉我二十多年前因为宗族绝后才改名叫了玄虚观。真是报应。”听到姬天的肯定,昆涂更加兴起,冷笑道,“黄帝杀了陆吾大人,派遣谋将风后在昆仑山设立了玄虚宗。哼,黄帝说我们家族为仆被陆吾大人奴役已久,恩赐继续住在飘渺宫互不干扰。他们分明胡说,昆仑山永受陆吾大人大恩。等我神功大成一定为陆吾大人报仇。为此日夜不缀,苦练神功,却没想到被玄虚观偷了家,一夜之间杀了我全族人,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小玉。”

“此事定有蹊跷。”宸小声说道,他此时感觉到昆涂的精神好像有点失常,情绪波动非常大。

“唉!世事无常啊,才不过千百年,昆仑子民竟然已忘陆吾大恩。这才让玄虚观钻了空子。”昆涂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是是是,老伯您多吃些饭。”姬天也不愿再与这疯子一般计较。

“住口!我命你不许再姓姬,自此以后昆仑山下子民姬姓改陆姓。”姬天的无动于衷让昆涂莫名生气,“你们不能忘记陆吾大人!不能!”

“不要,我还要姓姬,我才不要姓陆。”姬天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别人让他干嘛他偏要对着干。更何况面对一个疯子的要求,他更加满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