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看了一眼正互相包扎着伤口、打闹的众人,便随着刘铁枪到了旁边一间刚搭起不久的小草棚,里面还铺了几张草席,两人也不讲究,席地坐下,李超稍作思考,开口问道“铁枪叔,你觉得咱们进了山,要是官兵来剿,咱能守的住吗?”
“嗯...那上边的地形我看过了,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两人并肩通过,这月余时间,咱零零散散的也修了些工事,守住不是问题,能守多久那就得看咱能备多久的粮食物资了,不过想来官府多半会从这附近的折冲府调兵,如些一来最多半年便会退兵,不然那些征来的兵便得先逃了,不过也有会轮番换防,来困死咱们的可能。
这问题还是在这粮食上,虽说秋收后各家都会有些粮食,都运上去了,坚持个半年是没问题,但在久的话却是不行了。”
“粮食嘛!咱再找那些地主老财借点吧!”沉声说道。
他可没忘自已的目的是什么。
“大郎是想动那些大户的主意?”
“对!咱不但要他们的粮,还要均了他们的田!可能的话顺便也把他们的命也给革了。”他抬起头直视刘铁枪,“铁枪叔,我不认为咱们打定主意进山困守是上策,我的打算是咱先拿下军府,搞些武器铠甲,回头再破开那些地主老财的院子,分了他们的粮,均了他们的地,如此,到时咱们必会从者如云,待发展壮大后便一举拿下整个霍安县!以此为根基再谋郡城!”
“这!”
刘铁枪让李超的想法惊到了,这对他来说还是太大胆了,他说到底也只是出身底层的农夫,所作的无非只是想逃了这繁重的赋税摇役,求条活路,但却未真正的想过要推翻这大隋朝廷,这就是农民阶级起义的局限性所在,见识决定了他们的眼光长远,看的近了,自然就走不远。
这大隋朝廷在他们看来是庞大且不可力抗的,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恐惧。但李超不同,他的见识远超这个时代的农民,他已经看到了这个王朝的未路,这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要不了几年便会让撕的四分五姴。
“这,这,这有可能吗?我们才这么点人能成吗?这可是真造反了?”刘铁枪咽了咽口水。
李超眼神坚定:“怎么没可能?咱们这不就是在造反吗?而且咱们也不止这些人。
如今皇帝一心的只想征高句丽,大半兵力都集中到了关中,南方守备空虚。
咱这白沟乡的军府除去咱又还有多少兵?
咱有着陈七娘这大户的接挤日子都过不下去,別的乡情况会更好?如陈七娘这般的大户又能有几家?
这兵役将咱都给逼反了,別的军户就甘心北上送死?
只要咱能给那些如同咱们一样的劳苦大众一条活路,让他们过的不那么苦,这天下所有的苦难之人,就都会是咱们的人!
咱们就能将那狗屁皇帝拉下来踩死!将那些喝咱们的血,吃咱们肉的豪强、地主、官僚撕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