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缠金篓里背着一条青花蛇正在赶路。如果天黑之前不能到达群居部落,他同样凶多吉少。
幸好,在乌蒙蒙的黄光彻底消散时,取代出现的是代表人迹的火光。他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深深吐了出来。
丁缠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以往上山采药回来,浑身无不酸胀劳累。现如今如此高强度的赶路,居然自己没感觉了。
丁缠金疑惑的摸摸了自己的脖子。这才发觉到脖子上还有个伤口?
“今天怪事真多。不过没出什么大事就好。”丁缠金安慰自己。
什么是大事。死者为大。
手摸脖子流出的一点血已经变成了正常的红色,还有一些毒血干涸之后的黑紫碎渣。
丁缠金走入部落,一个刚上岗的守夜人将他拦下。示意丁缠金表明身份。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石头吊坠,上面刻着一条蛇盘踞在一座小山上的图腾。守夜人放行了。
老人的居所在部落的最里面,是一座结实的石头和木头堆建的房子。和其他用草皮兽皮木头搭建的简易帐篷完全不一样。
越往里走,认识丁缠金的人也变多了。他们成片成片的,三五个扎在一堆,正在煮今天的收获。
丁缠金将他们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因为很少有人这么晚才回来,并且还受了不轻的伤。
介于丁缠金的身份,所以人们只是疑惑,并没有人上前询问情况。
这时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放下碗筷,站了起来。这是所有壮年打猎男子的头头项举,地位类似半个族长。他沉厚的嗓音问道:
“小金回来了。今天也去采药了吗。这么晚还落了一身的伤。要不下次采药让我们队分几个青壮给你吧。”
丁缠金没有接受项举的好意。歉意的低了一下头说道:
“谢叔叔抬爱,今天采药从山上摔下来了。但采药这件事是华伯只允许我一个人去的,人去多了反而理不清是什么草药。所以还是算了吧。”
因为老人的孩子华顶,就是被这个头头忽悠的要和野兽战斗到底。这样华顶就无法继承老人的本领,老人也只好从部落中另寻他人继承。这其中难免会有头头的人。还好,老人收养了自己。自己也不会背叛老人。
项举也不恼,沉闷地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吧,只是辛苦你了。部族需要你和老人分发一些草丹出来,我们却没办法出力。真的让我们有些愧疚。”
“华伯应该在屋里等久了。你快回去和他报平安吧。”
说完便重新落座拾起碗筷吃饭去了。
丁缠金也点了点头。朝着华伯的屋子走去。
头头看着远方华伯的房子,又撇了一眼自己用兽皮和木头铺建的帐篷。眼神明暗交织。
华伯的儿子也回来了。他们爷俩在屋子里吃饭。
华顶看见丁缠金回来,大喜过望:
“哟——,你可算回来了,父亲已经快念叨一个晚上了。可算把你盼回来了。这是怎么啦,学我爸吃草,吃伤着了?有事没有?”
华顶长相中正,块头却不小。他立马站起来,就要伸手去拍丁缠金的胳膊。全然不顾丁缠金身上还带着的伤。
丁缠金注意力全在华顶的手上,接下来,丁缠金居然接住了华顶的大手纹丝不动。
丁缠金迅速回过神来,与华顶四目相对。华顶有些惊疑的问:
“可以啊,平常不都是接不过来吗。今天怎么了,吃了什么神仙妙药还是自己偷偷去练了。可以可以,改天一起去打猎?”
丁缠金也在思考。面对华顶的提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华伯也出声了:
“行了顶子,你就天天卖弄你那个臭力气。缠金别理他,快来坐下吃饭。顺便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归,身上还带着一身伤。”
丁缠金便找到自己的坐位,把背篓放在一旁,从面前的锅里挑一些吃食,慢慢送到嘴里。华顶侧着头,看这对更像父子的人撇了撇嘴,也回到自己的坐位重新吃饭。
丁缠金等待食物的暖流慢慢流淌到四肢,他也略微放松了。于是他开口讲述了今天的遭遇。
等到丁缠金阐述完今天的过程,他还把篓里唯一带回来的蛇,放到了华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