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暮云将尽,夜云翻滚,缠缠卷卷,兮兮不消。
两年来,邬国的朝堂变了,就如同天上翻卷的云朵一般。
当今的邬国有明显的两股势力,一股是以池晏为主的摄政王一派,另一股是逐渐衰弱的保皇一派。
龙虎相争已到末端。
两年前,池晏被封为吏部尚书之后,不知为何逐渐扩大自身势力,仅短短一年,确逼得女帝不得不任命其为摄政王。
然,坊间暗闻气源,是以女帝好其美色,摄政王不从,为抵抗女帝淫乱,不得不拉拢势力,兴起反抗。
“这话本写得真不错。”
木兮坐于湖心亭中,手中翻开着话本。
话本的内容不乏是以她为原型的反派对天命之子爱而不得,欺压逼迫,却最终被反杀的故事。
“陛下恕罪,乡野村夫,不知实情,愚蠢而不知。”
福禄公公心中一颤,生怕木兮说出什么杀人泄愤的事来,毕竟这两年来,女帝更显暴戾,看谁不顺,下一秒便人头落地了。
当然,他更怕的是他自己的脑袋。
“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他。”
福禄尽量恢复原色,心中却暗道:但你会杀了他。
木兮眉眼轻挑,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反而带着杀意。
“福禄,什么时候你也怕朕了?”
福禄吓得跪地叩首,颤抖着身体。
“陛下明察察,皆是陛下龙威浩荡,老奴年岁已高,承受不住陛下的龙威。”
“是啊,福禄你也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那就换一个人来伺候吧。”
福禄头仍埋着,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
“是。”
语气中却带着丝丝缕缕哀凉。
福禄走了,木兮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
此刻,他不是像平日那般离开,而是离开皇宫,离开这所都城。
木兮低垂着眉眼,眼里没有丝毫亮色。
走了,走了,都走了,朕也该走了。
“元识。”
元识从暗处飞跃而来,“属下在。”
“池晏在哪?”
“摄政王府,凤大将军……有要事与王爷详谈,正……”
“好。”
木兮打断了他的话。
另一边,摄政王府。
凤汩追赶上池晏。
“你真打算这么做?疯了疯了——”
“我是疯了,但那又如何?”
他早就被她逼疯了。
自从端王事后,他就很难入那乾清宫,每次总会被拦下来。这两年,除非她恩典,否则他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他要的不多,他只是要一个名分!
但她不给!
如今他只想要她的人,可她还是不给!
既然得不到,他不介意自己来。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你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韩家……”
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池晏在不是奴隶之前,他的家族是名旺一时的大族,然在他幼年时却亲历了灭门。
是太上皇下的令。
池晏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你们自便,我明日便请奏,自请离京,驻守边关。”
自古忠义两难全,凤汩不想再掺和在两人身上。
凤汩抱拳告退,然在临出门之际回过头来,久久看着仍旧消沉阴暗的人,终究还是开了口。
“陛下早已知你有叛心。”
随后不再回头,大踏步离去。
池晏闻此愣然,不由得更是苦涩起来。
心里的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