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闪过,元识从暗处飞跃而来。
“给元齐传书,让他暗中带人攻下垣西燕山。”
“燕山?”
元识面带疑色,“燕山听闻极为荒凉,难道有山贼在那安窝?”
“确实荒凉了好多年,但不是山贼,山贼可没这么大的胆,让多带些人马,不要露出马脚。”
“是!”
元识走后,木兮抬头望向天空,语气深寒,眼里杀气四溢,讥笑。
“朕不知你是天命还是怪诞之谈,但既然想让朕这么做,琪走这一步又何妨?朕有的是人陪你玩?”
……
两日后,陈冯被拉出来公开问审。
各种罪名皆已被定下,供认不讳。
然,在最后的时候,却大笑不止。
“哈哈哈……”
陈冯一身皱褶囚衣,步伐踉跄地站起来,哈哈大笑。
“死又如何?死前能尝到女帝的滋味,也是枭雄一位。”
他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嚣张的气焰更甚,“那滋味可真是绝妙啊,如得仙泽,如蜜桃汁,得此一生,死而无憾,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寂静无声,呼吸声都轻得似乎停止了一般,唯有陈冯的声音如雷贯耳,透骨生寒。
池晏眉头紧蹙,拳头紧握,眼里的杀意好似化质。
全场唯只有木兮最是无意,缓缓从高台上起身,一步步走向陈冯。
“看来陈太尉还是没清醒过来啊,枭雄,真是看得起自己。”
“是真是假?陛下怎么会不知道呢?陛下在臣身下的滋味臣至今难以忘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是吗?”
木兮神色不变,手指轻抬对方的下颚,明明没有对方高,却硬生生迫使对方踮起脚尖来支撑。
“那朕做个好人,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清香入鼻,陈冯面色一愣,混乱的记忆总算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到自己如同着魔了一般的光着身子,面色潮红对着床各种供,有时在床上,有时在地上,各种扭曲难言的动作皆做了绝。
他好像置身事外,又好似身临其中。
这一刻,他看向眼前的人,心中的恐慌大盛。
那不是他,不可能是他。
“那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他就像被人控制了一样,无法自拔,荒诞无稽!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神色一晃,他记起来女帝出生之时整个晟都白昼瞬变,黑暗笼罩,隐隐约约听到来自地狱的鬼哭狼嚎。
那一夜好似寒邪入鞘,经转梦魇。
也是那一刻民间谣言四起,盛宠一时的毒娘子被打入冷宫。
然,几乎所有人都忘了,那一天的霞光破夜,如沐春风。
“魔鬼——魔鬼——你是魔鬼——”
“看来朕新制的醉梦痴烟药效果真不错,本想找些人试试,但奈何遇上了陈爱卿,这么多日,竟还未发觉。”
木兮在旁频频点头,然陈冯却彻底犯起了疯病。
“来人,锁住他的四肢,带去东街。”
“是。”
两天足够玚城的百姓到东街,最后的时光,她发发善心,让他们有个高光时刻,让他和“被救助”的百姓们好好告个别。
生离死别。
杀头哪有群斗好用?
只要不死,那就继续。
她可为她的好爱卿特意让百姓多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