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到一阵轻风拂过,裴如玠已经提剑冲了过去。
他身法诡谲,动手的招式并非众人常见的路数,张荷之子身边的家仆侍从根本拦不住他。
桑昭没说要这些仆从的命,裴如玠也只像江清之前一样拿剑鞘将人打开,张荷的儿子惊慌向后逃窜,一脚踏入泥泞里,不慎跌倒在河边。
裴如玠并未放过他,剑鞘抵住他的喉咙,一脚踩在他的左腿上,男人的哀嚎顿时响彻河边,将围聚在远处的流民吓得纷纷后退。
“啊——”
张荷儿子半个身子都浸润的河水之中,双手下意识去抱自己的左腿。
被裴如玠击开的侍从见此,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欲扑向裴如玠,却被闪身过来的江清拦住。
长剑出鞘,银光闪烁,江清笑了笑:“我劝你们不要往前,往前一步,只有死路一条。”
仆从犹豫不敢上前,但被裴如玠踩在脚下的郎君疼得打滚,他们也不敢离开,警惕的视线在江清和裴如玠之间来回流转。
僵持之间,裴如玠已经一脚踩上了男人的右腿,又是一声哀嚎声响起。
停留在河边的人窃窃私语,纷纷开始猜测起桑昭的身份。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五人之中,明显是以桑昭为首,不等他们猜出个一二,桑昭已经绕过张家的仆从,到了裴如玠面前。
裴如玠脚下的男人疼得脸色发白,发丝衣衫皆被河水浸湿,凌乱贴在身上,双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桑昭低头俯视着他:“你叫什么?”
男人疼得颤抖,恨恨盯着桑昭的脸:“我不会放过——”
裴如玠抬脚,这一次,似乎将要落在他无法动弹的两腿间。
“张麟!”他连忙道,“我叫张麟,你,啊!!!!”
话音未落,裴如玠的脚已经落了下去。
张麟两眼一翻,疼得晕了过去。
徐锦见此,倒吸一口凉气,离得更远,却听见耳边不断有吸气声响起,往后一看,看了这场热闹的人纷纷面目震撼,吸气声此起彼伏。
桑昭回头,对被江清拦住的仆从笑了笑:“不救他起来吗?”
睁大双眼僵在原地的人纷纷回神,惊慌失措地扑过来,将人从裴如玠脚下救起来。
“待会儿带上他。”桑昭望着他们,“跟着我们。”
仆从战战兢兢:“去,去去去去去哪儿?”
“闾春。”
桑昭道,“你们难道想自己带着他回闾春吗?”
仆从沉默着将张麟拖上马车,算是同意了桑昭的话。
“好狠啊好狠......”
徐锦心有余悸,连连摇头。
身边的侍从赞同点头,小声附和:“这两位公子看着人模——模样挺好的,没想到一个骂人这么厉害,一个动起手来这么狠,这位张公子以后......可没有以后了。”
徐锦站得远,遥遥望了眼正收剑入鞘的江清,低笑一声:“看着像个儒将,但如今带兵打仗的,有几个嘴上能饶人的。”
他慢悠悠打量了一眼裴如玠,想起他刚才的身法:“另一个......像是死士?”
桑昭垂眸看了眼裴如玠湿透了的衣角,又侧身望了眼因为趴在逮鱼衣衫湿透了大半的江清,缓缓发问:“你们两个,有衣服可以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