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今日祈福宴,难道不正是为了城外百姓?
张宣面色沉沉,看见失神的女儿,轻叹一声,让人随神医处理温华的事,又派人去请京兆尹。
温谦远远看过温华,俯身长拜,起身之后,见面色茫然怔怔盯着已无了气息的温华的谢虞,轻声道:“回去吧。”
谢虞呆愣愣地跟着他转身,桑昭等他们归来,得知温华的死讯,也不再多待,跟着众人准备回府。
张祺已经回神过来,安抚众人,稳定几位与温华交好的官员的情绪,有条不紊地指挥。
张宣见此,又瞥了眼转身离开的卫鹤等人,脸色变了又变,咬了咬牙,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临鄣王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意味不明地低哼一声:“我就说,有她桑昭在的宴会,不可能安生。”
楚长云瘪嘴摇头:“爹你少说两句吧,等哪日她真看不惯——”
临鄣王面无表情地回头:“你给老子闭嘴。”
“卫侯。”
张宣及时叫住卫鹤。
卫鹤回身站定:“老师。”
温谦知道卫鹤和张宣的关系,十分有眼力见地带走了谢虞和泉儿以及子风,只是桑昭站在卫鹤身边,打一开始就无视了他使得眼色,丝毫没有和他们一起离开的意向。
温谦有些无奈,但也没打算真能带走桑昭,只带着身边三人离开。
张宣看了卫鹤身边没有离开的桑昭,欲言又止,只能道:“卫侯,可否借一步说话?”
桑昭:“不可以。”
她注视着张宣的双眼:“你会说我的坏话。”
“女公子多虑了。”张宣连忙道,“我只是想与卫侯说两句话,与女公子无关。”
桑昭道:“你不让我听,但你和他说了,事后我也会知道每一个字。”
张宣诧异看向卫鹤,卫鹤沉默着,也没有否认,甚至微微点头。
张宣无奈:“既然事后都要知道,女公子为何不干脆事后再过问?”
卫鹤微微笑了笑,对着张宣俯身一拜:“老师若有话,不如直言。”
张宣一噎,沉默片刻,低低叹了口气:“你当年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执法不阿,若有人作奸犯科,你宁愿丢了半条命,也要将人捉拿处置......”
他顿了顿:“不知如今,是否依旧?”
桑昭哼了一声:“我听得懂你说话。”
她说:“你怀疑我杀了你女婿,问卫鹤会不会包庇我。”
张宣:“......”
卫鹤:“......”
卫鹤失笑,温声回复张宣:“律法形如虚设,学生当年之法,已不适用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