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看着缠绕在桑昭手腕上的小蛇呼吸一窒。
好不容易钻出来的小蛇愤怒咬住桑昭的手。
桑昭将其扯下,握在手中,受伤的手顿时冒出鲜血。
温华难以置信的惊愕神色之下,她神色自然地抬手,将伤口触碰双唇,抿去血迹。
谢虞不明所以,红着眼向前探头,桑昭很快放下手,长袖掩住伤口,谢虞垂眸,亦被她手里的蛇吓得一怔。
但谢虞是知道府中那位叫郑月的女郎是养蛇的,也知道这几日桑昭常常往郑月的住处跑,泉儿拦不住,还和她抱怨过。
她只是没想到桑昭会把蛇带到温府来。
温华一阵恶寒,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将蛇当宠物一般带在身边。
但当务之急不是桑昭的这些癖好,他将视线从桑昭身上挪开,专注地瞧着谢虞:“我知道你怨我负你,但是太傅有意结亲,温氏又岂敢不从,邹渠......是我看错了人,我以为他是个好的,又依附于温氏,不会让你离我太远——”
“你脑子有点问题。”
桑昭越听越皱眉,“娶了妻,还想要表妹离自己不远,离得近你想做什么?”
温华强行无视了桑昭的话,望着谢虞,忽然一撩袍,跪了下去。
谢虞惊愕睁大双眼,吓得往桑昭身后一缩,但平复片刻,又从桑昭身后探出脑袋。
温华涩声道:“从前种种,是我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父兄施压,前程不明,我又如何敢抛弃这些,让你跟着我去赌——”
桑昭接过他的话:“但是敢在议亲时闹事,将人绑在身边。”
“你不赌,她不赌,两个人各走各的不就好了?”桑昭道,“既要为了前程另娶,又想人继续留在身边。”
温华张了张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桑昭率先出声,“你另娶是为了前程,也是为了你们两个的以后,除了名分,你什么都可以给,如今她丧夫,你在上京站稳脚跟,正好将人接回来,觉得与从前不会有什么两眼,甚至你能给她更多。”
“你觉得好的人她要嫁,你觉得不好的人她不能爱......”桑昭微微顿了顿,“难怪要人嫁给邹渠呢,你这样的人,谢虞尚且厌恶想要逃离,何况邹渠?让她以妻子的身份被困邹渠家中,几年之后,再如神降般将人救出。口口声声还爱,若是谢虞想要名分,你是不是会一脸为难,说着对不起有苦衷——”
她勾唇笑了笑:“然后此事不知为何被外人知晓,说她痴心妄想,已经是嫁过人的人了,你能收留她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等着她找你哭诉,你又暗示她,这都是她不安分,妄想向你讨要名分的原因?”
温华的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青,急急往前膝行几步,迫切地想要同谢虞解释:“我不知女公子为何要如此揣测我......”
桑昭再次接话:“我喜欢用恶意揣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