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棺与孽棺的景象同样骇人听闻。被卷入骨棺者,身躯迅速萎缩,血肉剥离,最终只余一具白骨,而那颗孤零零的头骨,则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镶嵌于棺盖之上,成为永恒的警示。孽棺之内,则是另一种景象,生命之火瞬间熄灭,入棺者转眼成为冰冷的尸体,随后被无情地吐出棺外,如同被遗弃的傀儡。
至于鬼棺,它选择了最为残酷的方式。棺内鬼气缭绕,幻化出万千厉鬼,它们围绕着被困者,一点一滴,将生机啃食殆尽。那场景,宛如步入幽冥地府,阴冷与绝望交织,让人毛骨悚然。
自那次在北海坊,沙茶首次在咒语中融入“九洲”二字,她便察觉到自己法力的蜕变,仿佛得到了古老九洲的某种认可与加持。此次对决,她更是大胆创新,直接以九洲之名敕令,其威力之强,连她自己都为之惊叹。
九洲之大,神灵无数,她虽不知是哪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借予了她这份力量,但无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这片被九洲神力笼罩的天地间,正义与邪恶的界限,被清晰地划定。在那苍茫的雪域之上,四张古朴符箓悄然铺展,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领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禁忌仪式。一道来自远古的敕令,低吟着死亡的呢喃,其下隐隐勾连着四条无辜生命的轨迹,沉重得足以让山川共鸣,让生灵战栗。“妖女,尔敢!”一声怒吼,犹如雷霆乍现,划破了凝固的空气,携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回荡在每一寸空间。这不仅仅是对峙的开始,更是天地间正义与疯狂的对决宣言。鬼棺之内,唯一的幸存者挣扎着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穿透风雪,直击人心最脆弱的角落,唤醒了被无形锁链束缚的冯无褐。他剑指苍穹,一抹剑光如同流星划破长夜,绚烂中带着不容违抗的杀伐之气,誓要斩断这世间一切不公。然而,风暴前夕,总是平静异常。一股自天际而来的悍然力量,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击圣棺之上那位遗世独立的少女——沙茶。她,眉如远山含烟,肤若初雪凝脂,一袭青衫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仿佛是误入凡尘的仙子,又似掌控生死的幽冥使者。面对那不可一世的力量,沙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清冽如寒冰:“为何不敢?九天之上的神灵,皆是见证。今日,我不仅要以这十三颗鲜活的心脏,作为唤醒我族复仇之火的祭品,更要以你之血,为灵族数百冤魂讨回公道。”
半空中,一抹残影若隐若现,那是灵云宗高层的幻影,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黄毛丫头,区区筑基修为,也敢在本座面前口出狂言?灭你,易如反掌。”
沙茶轻哼,眸中寒光更甚:“那便试试看吧。你若能胜我,我命归你;但若你败,你的金丹,将成为我灵族复仇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言罢,她转头对着一处虚空轻唤:“端池,速速了结那边,是时候展现我们真正的力量了。”话语间,她的目光如同利刃,扫过剩余的灵云宗弟子,眸中凝结成霜的寒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死亡的逼近。“我灵族,生来便拥有驾驭万物之灵的能力,与世无争,只求一方安宁。但双宗的贪婪与野心,却让我们不得不拿起屠刀,成为他们口中的‘妖女’。既然善行换不来安宁,那便让我化身为恶,成为你们永远的噩梦吧!”
一名金丹修士,面对鬼棺中的惨状,愤怒难平:“妖女,你残害我灵云仙宗弟子,仙宗定不会放过你!”他的身后,一具不死不休的尸体,正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肆意碾压着宗门弟子,其肉身之坚,灵力难侵,如同来自幽冥的恐怖战士,让人心生绝望。在这片被风雪覆盖的战场上,正邪的界限已模糊不清,只有生存与毁灭的较量,仍在无情地继续……在那片被薄雪轻抚的荒原之上,短暂的光芒交错间,两位自诩不凡的金丹强者已悄然落入了那具神秘傀儡的掌控,如同秋叶遇霜,毫无还手之力。
“我,乃是天命所选,尔等凡人,岂有资格评判我的是非功过?”沙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身形未动,却以言语为剑,与那群自诩正义的金丹高手展开了智慧与口才的较量。她的目光不时掠过一旁静默矗立的鬼棺,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先前,她轻启朱唇,一声低吟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瞬间激活了四周四口古老而邪异的棺材,其上符文流转,释放出令人心悸的力量。然而,敕令既定,再难更弦,她不得不另寻他策。这四口凶棺,囚禁生魂堪称一绝,但若论直接取命,却显得温吞有余,锋利不足,让她不禁心中暗叹:“看来,这棺材更适合做战后的收容所,而非战场上的杀戮利器。”
正当唇枪舌剑交锋正酣,鬼棺却以它独有的方式宣告了战果——一名金丹修士悄无声息地倒在了雪地之中,生命之火悄然熄灭。沙茶见状,嘴角微扬,再次低吟咒语,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九洲敕令,兵随印转,万灵听令,审判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