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柏叹了口气,深知水筝泷所言非虚。他深知太极鼎对于他们的意义,那是通往无上力量的钥匙,也是他们长久以来守护的秘密。然而,灵族无垢灵体的霸道与神秘,却也让他们不敢轻易涉足。但此刻,他们已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在这条未知而危险的道路上了。在幽深的夜幕下,水筝泷半掩其眸,冷光闪烁,仿佛能穿透夜色的迷雾,她悠悠言道:“若非情爱能使无垢灵体摇曳,恨意同样是心灵的裂痕,足以渗透其无瑕。她既已觉醒了驾驭万物之灵的力量,对御灵台覆灭的恨意,定能成为我们手中的利刃。破其无垢,何须多情,恨意已足够。”
苍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既如此,便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但切记,灵族的最后火种,必须隐匿于暗处,不容泄露丝毫。”
“那是当然,”水筝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佛域的秃顶僧侣们,正如饿狼盯着残羹剩饭,一旦得知灵御台余烬未灭,必将蜂拥而至,添乱无数。”
话音未落,苍柏袖袍轻扬,如同魔术师般,两束幽光自袖中激射而出,化作两柄细长的剑灵,一飞冲天,分别遁入了天凌与灵云两大仙宗的腹地,悄无声息地编织着阴谋的网。
而此时,沙茶正沉浸在自我疑惑之中,对即将到来的风暴浑然不觉。她抬头望向满天星辰,心中满是不解,为何自己的请求能如此轻易地获得批准。殊不知,自己已悄然踏入了一场精心布置的棋局。
正当她收回思绪,目光无意间掠过那具静谧的骨棺时,一幕奇异的景象映入眼帘——那看似死寂的白骨飞僵,竟贪婪地吮吸着骨棺内弥漫的骨气,仿佛是在享受一场盛宴。
沙茶心中一惊,暗自嘀咕:“这死而不僵的家伙,莫非对骨棺内的骨气情有独钟?”一想到这骨棺乃是从青陌老祖那里暂借的宝贝,若真被吸成了空壳,自己怕是要成为青陌老祖的“座上宾”了。
想到这里,她杏眼圆睁,毫不犹豫地甩出几张镇尸符,金光闪闪,牢牢贴在了骨棺之上。随后,她手掌一翻,掌心多了一块看似普通却又暗藏玄机的黑色小砖,那是缩小版的圣棺之钥。
“嘿,小样儿,睡我的棺材还挑剔?”沙茶俏皮地用小砖轻敲骨棺,虽力度不大,但那股源自圣棺的威压却让棺材内的僵尸骨骸仿佛遭受了重锤一击,微微震颤,不敢再妄动分毫。
僵尸骨骸似乎在无声地抗议,却又不敢有丝毫反抗。沙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躺着享受可以,但规矩得懂,别把我的宝贝给吸干了。”
这一幕,既是一场人与僵尸之间的微妙较量,也是命运棋盘上,一枚不起眼却又至关重要的棋子,悄然间改变着整个棋局的走向。在那片被月光轻抚的古老街巷,沙茶的话语如同暗夜中的雷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倘若你的魂魄胆敢触动骨棺内那份沉睡的威严,我手中的圣物,将化作最锋利的锤,将你的骨骸碾成细沙,让你连一丝残影都无处寻觅。”言罢,她轻抚过那尊散发着淡淡幽光的圣棺,轻轻叩击着静默的骨棺,仿佛是对沉睡者的最后通牒。奇迹般地,骨棺内的躁动悄然平息,仿佛连亡灵也感受到了那份不可侵犯的威严。
沙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不以为意地挥袖间,圣棺与骨棺便化作两道流光,隐匿于她的袖中乾坤。随后,她的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夜色,精准地锁定了檐角之上,那位名为断离的神秘身影,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端池大人,您那四位不听话的‘客人’可都安顿好了?”
断离,这位在月光下更显深邃的存在,自沙茶取出圣棺的那一刻起,便陷入了复杂的思绪漩涡。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一丝法力之源,正静静躺在沙茶那看似平凡却又非凡的手中之物内。正当他犹豫是否该趁此机会寻回那份属于自己的力量时,那份联系却如同晨雾般,悄然消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