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疚念着“乔乔”两个字,想抓住她。
看在乔冉眼里,无异于默认。
“从你见我第一眼,你是不是就知道我是乔修齐的女儿?我没有死,却比死了更让你欢喜,对吗?”
陈疚握拳,忍着身体的剧痛,痛晕目眩的走了两步便有些撑不住,眼前的乔冉是个虚影,他什么都听不见,却大概能看到她泪雨如下的仓惶模样。
对不起……他后悔了。
“阿冉……”
“别这么恶心的叫我!”乔冉的心刀割般的疼,“你接近我,欺骗我,就是想利用我平景贵女的身份。”
乔冉说不出来,她怒火攻心,吐了口血被葛青青扶住。
“骗子……你根本不爱我。”
陈疚恨自己听不见,他想解释,可他连乔冉的衣角都摸不到,“阿冉,我慢慢和你说好不好。”
乔冉见过陈疚又聋又瞎的样子,只是现在的她心灰意冷,见陈疚这副模样,更是悲从中来,苦笑道:“你的病,也是假的吗?为了以身诱饵,你还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陈疚的无声,让乔冉的心又死了一次。
她此生最恨利用别人真情的人,把别人的一腔真心当做棋子,最是不得好死!
陈疚被解老十拦住,乔冉擦干眼泪,道:“我自己走。”
解老十几人并未栏她,托月馆众人更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直到大地震动,不远处传来马蹄声,众人才拉回魂。
平景边境处,此刻整齐划一的出现一队平景军,带头的是赫连怀。
乔冉就站在两地交接处,被翻身下马的赫连怀拉入了怀中。
赫连怀看着乔冉魂不守舍的样子,轻拍着她的肩,低声:“乔乔不怕,我带你回家。”
乔冉没有家。
解老十看着对方,沉声道:“怀公子,别来无恙。”
赫连怀“呸”了声,没搭理解老十,与陈疚遥遥相望,出声道:“亏我还把乔乔托付给你,陈公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或者我该叫你一声,陈阁主。”
乔冉:“什么意思?”
赫连怀道:“乔乔你还不知道吧,陈疚是天下第一暗网,天枢背后的主人。”
乔冉自嘲的笑笑,“所以,他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奇怪了。”
赫连怀怒道:“陈阁主也不愧是陈昌的儿子,心系大梁天下的紧呢。老子和儿子一个在堂,一个在野,你利用乔乔的身份,引出了我平景不少细作,都暗中处理了,算你狠!账我慢慢和你算,但你休想再伤害乔乔!”
赫连怀带着乔冉和唯一活下来的男人细作离开了。
他带的是赫连氏的军队,又从未踏入大梁半步,若打起来,会引起两国纷争。
解老十没有拦,叫来曲老进了车厢,陈疚方才吐血晕过去了。
葛青青想追着乔冉去,被武阳拉住了。
赫连怀将本次清缴的始末告诉了乔冉,有一部分是唐力说的,也就是男人细作。
和乔冉猜的大差不差,乔修齐是平景几十年来埋在大梁最深的细作,他们通过一代代扎根大梁,才有了乔修齐今日的辉煌成就,他坐上了枢密院的知院,熟悉大梁军防,终于等到机会将大梁军防图送出去,就被李和璋发觉,派金吾卫一网打尽。
大梁京都的细作网,因此严重受损,危机时刻,是荣妃,也就是赫连小瑶接手了这个摊子,开始重整密网。
赫连怀看着一动不动的乔冉道:“乔乔,我知道你一时间难以接受,可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背负什么,我只是觉得,你需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