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冉以为这种不知岁月的囚徒生活还得了无尽头的挨着,可当天傍晚就被护卫带出了院子,院里的曲水流觞发出“叮咚”的妙音,袅袅的芬芳清香扑鼻,尽管乔冉来自后世,见惯了沧海桑田,也惊叹于眼前的仙境田园。
“带我去哪?”
前头的护卫如实答:“我家公子有请。”
陈疚?
他终于肯见自己了,乔冉再未多问,被护卫带到了主院,竟是在陈疚的卧房相见。
乔冉心里打鼓,她倒是不介意,可这里是陈疚的地盘,指不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呢,男女授受不清的麻烦她可不想再生了,便停在门口说:“我就在这等你家公子出来,有什么事在厅堂里敞开了谈。”
护卫不解的瞅了她一眼,进去通报了,隔音很好,乔冉竖长了耳朵也没听见只言片语。
护卫出来报,“姑娘稍等,我家公子病体抱恙,下榻收拾一番再招待姑娘还得些时候,姑娘要不先去厅堂里稍坐。”
乔冉:“你家公子一直没下榻?病的……严重?”
“我家公子自上次、”护卫顿了一下,乔冉却什么都明白了,听他接着说:“公子身体不好,医师不让见风,这段时日一直在昏睡中,今个午后才醒,让姑娘等了这么多天。”
乔冉心下不由得歉疚几分,低头道:“没想到这么严重。”
护卫道:“我带着姑娘先去岚山厅,公子用过药后便会来。”
乔冉当即道:“不用了,医师不是不让你家公子下榻吗,大病初好就别劳累了,在这也行,你带我进去吧。”
“是,姑娘里面请。”
等进了主卧,乔冉才知道自己头发长见识短了,主卧格局错落有致,进去后率先是间会客厅,左侧还通着一间书房,至于那榻肯定还在里面呢。
而陈疚也下了地,在书房等她,并非最里面的卧房。
刚醒不久,陈疚并未束发,披着厚厚的外衣坐在落地的小书案前,见乔冉进来,缓缓瞥了过来,笑着说:“乔姑娘,请坐。”
乔冉还是不由自主的先看向他那双眼睛,虽然病的已经有点奄奄一息了,可放在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上还是分外的摄人,看向乔冉时温温柔柔的,一瞬间乔冉都忘了自己是被囚禁了快一个月。
她过去坐了,一开口竟不知能说些什么,干巴巴道:“你好些了吗?”
陈疚说:“我自小有恙,和乔姑娘无关,不必为此介怀。”
乔冉睁大眼睛,没想到陈疚如此大度,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还有秦公子,我也命人好好照看他,”陈疚主动解释,“那日并非瑾舟失言,实在是身体不争气,吩咐完就昏迷了,没能向亲信交代清楚,这才让他们误抓了乔姑娘和秦公子,还连累你们受了伤,抱歉。”
原来是一场乌龙,怪那个解老十没明白主子晕倒前的吩咐。
陈疚开门见山,三言两语间将缘由说了个清楚,乔冉心底的气竟然悉数消了。
摸了摸鼻尖,乔冉露齿一笑,“陈大公子心胸宽广,不与我计较,那我还计较什么,我也说一声抱歉,这次伤着你了。”
陈疚暖暖的注视着乔冉,笑意漾在眼底,“乔姑娘是非分明,也是个慷慨大义的人。”
乔冉不禁夸,笑了声问道:“陈大公子方才说的‘瑾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