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最近感染了风寒,来势汹汹,却不见好。
司隐忧心忡忡,思虑再三,于深夜时拜访了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听闻司隐深夜到访,心中一惊,赶忙迎了出来。
看到祭司大人那凝重的神色,心中已然猜到几分。
未等尚书开口询问,司隐便拉着他进了内堂,屏退左右。
户部尚书眉头紧锁,面露难色:“祭司大人,您也知道,如今国库空虚,前些日子为了赈灾和边境战事,已经耗费了大量的钱粮。如今又要筹措这笔款项,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司隐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尚书大人,我又何尝不知当下的艰难?但陛下对朔月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这天下必将大乱,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户部尚书叹了口气,在屋内来回踱步,思索良久后说道:“祭司大人,办法不是没有,只是都有些棘手。”
“你说。”
“加增赋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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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坐在御花园晒太阳,司隐搬了张桌子坐在她身边替她批折子。
园外匆匆跑来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眉开眼笑,手里捧着什么东西,还未到跟前,清脆响亮的声音便打破了花园的静谧。
“阿姐,你看我——”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扫到了她身旁的人,立马住了嘴,将手中的东西急忙藏在身后,脸色是一种做贼心虚的慌乱。
“老师……”
司隐抬起头,“藏了什么?”
谢长乐有些怕他,看自家姐姐还眯着眼晒太阳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下,知道这次是逃不过老师的追问了,只好慢慢地把手伸出来,露出手中的东西,怯怯地说道:
“蛋。”
司隐皱眉,颇为无奈:“又去徐将军家偷蛋了?”
谢长乐:“……嗯,老师我错了。”
“错了?知错不改,”司隐放下手中的折子,站起身来,走到谢长乐面前,神色严肃,“你身为朔月小殿下,怎能整日只想着玩闹?这次是偷蛋,下次是不是要拆房了?你可知你肩负的责任?”
谢长乐低下头,不敢直视司隐的眼睛,小声嘟囔道:“我只是觉得好玩……而且徐将军家的锦鸡下的蛋又大又圆,我想拿给阿姐尝尝。”
司隐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阿姐如今身体抱恙,需要安心调养,你却总是这般淘气,让她如何省心?你若真为你阿姐着想,就该好好读书,习得治国之术,日后也好辅佐你阿姐,成为她的左膀右臂,而不是整日里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谢长乐悄声说道:“读书有什么用?”
“你说什么?”
谢长乐来了脾气,小脸涨得通红,眼神中透着倔强。
“本来就是,阿姐说了,朔月是以武治国,那些书本里的东西,都是些迂腐之论,能帮我上战场杀敌吗?能让我保家卫国吗?只有武力,才是让朔月强大的根本。”
司隐看向女帝。
哦豁,这火烧到身上了,再装睡显然不可能。
女帝悠悠睁开眼,看着两人,嗯……这个时候肯定先站自家弟弟再说。
“那啥,武治比文治重要,不服来辩。”
司隐一下子就气笑了,转身朝外走。
女帝急忙喊住他,“嗳,你这人,说不过就要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