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已人首分离,脑袋滚落在床沿。
奇怪的是,脑袋被砍了,床上却几乎没有血。
鱼身上的鳞片全部被剥光,露出惨白的血肉组织,而鳞片散落在床上和地上。
几只绿头苍蝇围绕鱼身嗡嗡的乱飞。
死了,谁杀了她?
我环视一圈,想寻找那只猿魂,可惜,猿魂不在屋子里。
我和她没有什么交情,看着她以这样的方式死了,还是感到悲哀。
我捡起被子,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又把她的手臂放到被子外面。
这时,看到她的手里捏着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张五人黑白合照。
一对夫妻带三个孩子,男主人五官端正,笑容满面。
女主人,正是躺在床上的人。
三个孩子都有十多岁,两个女孩一个男孩。
其中一个女孩五官像珊瑚,另一个,我觉得眼熟。
是谁?
我拿起相框,盯着照片仔细看,秀气的枊叶眉,丹凤眼,越看越觉得像,另一个女孩有点像筱雅。
这个发现让我心惊肉跳。
筱雅会是另一个女孩?是柏子村的人,也是人鱼?
又一想不可能的,筱雅是人,尸体都被法医解剖过。
如果筱雅是人鱼,消息是瞒不住的。
理智是不相信的,不过,我还是把照片翻拍下来了。
........
这里的丧礼很简单,珊瑚妈妈的脑子被缝回尸体。
正午,她被抬到屋外,放在一张白虎皮上面,旁边放着一只半人高的陶缸。
全村的人手拉手围着珊瑚妈妈转圈圈,顺时针转七圈,再逆时针转七圈。
转完圈大家手拉手站定,唱着听不懂的歌。
歌声并不悲伤,甚至带着一点点喜悦之情。
一首歌唱完,红眉男人手持砍刀进场,一刀又一刀,把珊瑚妈妈的鱼尾砍断,再把上半身放入陶缸里,封缸。
已有腐败的鱼尾被人抬走,在另一个地方烧掉。
他们再把陶缸搬进屋子里,靠墙边放着。
我感到好奇,莫非,所有陶缸里的尸体全是只有上半身?!像人的上半身!
我心想着等有机会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还是说明全村人是人鱼。
丧礼结束我问红眉男人,为什么不查一查是谁砍了珊瑚妈妈的脑袋?
这是杀人,这是犯法的。
红眉男人紧皱着眉头,“自杀。”
简单的两个字,我的心神皆是一震。
自己砍了自己的头?
这种事对于珊瑚妈妈来说是有可能的,因为她会操纵猿魂。
如果她不想活了,可以让猿魂动手。
女儿死了,她是真的绝望了才会出此下策?!
柏子村的丧葬习俗没有隐瞒的意思,所以,允许我和草三观看了全过程。
候洋死也不愿意来,还想阻止不让我俩参加。
一个人死后,前前后后只花了两三个小时,一生结束。
人群渐渐散去,我找到红眉男人,把我翻拍的照片拿给他看,“两个女孩,一个是珊瑚,还有一个是谁?”
红眉男人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沉默良久说,“另一个名叫珍珠,珊瑚的姐姐。”
果然不叫筱雅,筱雅姓曲,不姓葛。
红眉男人又说,“珍珠在多年前被拍花子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不会珍珠就是筱雅吧,我盼着筱雅快点从睡觉中醒来,问问她是否记得自己的出生地。如果,她真的是珍珠,她死了,她的妹妹死了,妈妈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