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她动了我珍宝,就要付出代价(2 / 2)晏君山首页

萧淙之目不斜视,脸上却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你指什么?”

“嘉柔郡主。”

萧淙之笑而不语。

“你怎么敢?她父亲可是今上亲弟,定王殿下。”

“那又如何?”

“定王只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若他知道是你,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殿前给你使绊子,只怕你回京无望了。”元绮语气有些急了,压低了声音。

元绮一着急双颊也泛起红色,眸子里闪烁着平时矜贵克制的眼里没有的生动,他笑着凑近问她:“朝若是在担心我还是自己?”

元绮噎住。

“她动了我珍宝,就要付出代价。”

她立时红了脸,元绮觉得又遭他戏弄,蹙着眉对他比了个口型:“登徒子。”

放下帘子不再多言。

此后自然是一路平安,一个月后抵达靖州,已然入了冬。

元绮怕冷,遣荔云快马先行入府安置,如流护送。

萧淙之送元绮到刺史府门前,立时带着韩冲庞统,奔赴边防营地接手军队。

他身任刺史兼团练使,再现身已是三日后。

萧淙之一身戎装大步跨进刺史府,身后庞统韩冲。三人风尘仆仆,下巴上已有青色的胡渣,俨然是在边防营地连轴转了三天。

如流立即将萧淙之迎进主屋,备下热水沐浴。

靖州的冬天很长,才刚入十月,风冷的已有些割人。

早就有人来报刺史回府,元绮让小厨房温了饭菜,亲自送去主屋,又遣人多送一份去厢房送与韩冲庞统。

如流报刺史正在沐浴,元绮便在廊下站着等了一会。暮色四合,天灰蒙蒙的,风还是冻人,吹得她鼻尖泛红:“是要下雪了吗?”

“快了。”本是她一句喃喃,却得到久违的声音答复,萧淙之已开了门。

他只穿一件中衣,身上还带着潮气。好在主屋备着好几个暖炉,元绮走进去顿时暖和不少。

萧淙之就这样坐下来与她吃饭。

一路上注意到她每日簪发的首饰都不一样,今日换上了厚厚的狐裘披风,云鬓上簪的是金丝阳绿翠珠镶嵌的金簪,倒像风雪中屹立不倒的一抹翠。

“朝若可还习惯?”

她点点头:“听说靖州的雪格外大。”

“嗯,没过马腿。”

她说:“我已备齐暖炉,到时将屋里熏热,也是一样。”

“我还以为朝若再也不打算理我了。”

自上回嘉柔郡主之事,二人之间消息全靠如流与荔云传信,打照面的机会极少。

实则元绮觉得他行事狂妄,天不怕地不怕,时而冷酷无情,说到关键处,又总油嘴避重就轻,颇为苦恼。

但近日收到兄长来信,特别嘱咐:“靖州军政所仰,皆淙君一人,有所烦扰,愿妹妹全力辅之。”

元绮替他斟酒:“说到底是替我出气,是我占了便宜。只是刺史今后行事还是小心为上,不必为这等小事惹祸上身。”

萧淙之喝下她敬的酒,没有说话。眼前人又恢复了矜贵克制知书识礼的模样。

“今日副史夫人送来邀帖,要为我们接风洗尘。你不在,我便没有擅自答应。”原来是有事。

“什么时候?”

“明日。”

“前日京中有信,朝若收到了吗?”他问。

元绮一愣,原来信先送到了他手上:“收到了,是兄长来信。”

“都说了什么?”

她笑说:“无非是问我过的如何,是否习惯。”

他又问:“上京有什么消息?”

“朝中已昭告天下,郸州六郡都作为胡人大可汗公主陪嫁回归故国,中原也将派公主嫁去突厥部,意在结秦晋之好。三州十六郡被外寇所占已有十数年,今日回归,是举国同庆的喜事。只是上京和亲人选未定。”

萧淙之点点头。

元绮替他斟一杯酒,递上:“郸州收复,刺史亲身参与?可否告知?”

萧淙之抬眼看她,轻描淡写地说:“事涉家国,无可相告。”

以突厥部为首,联合众多胡人部落,一举攻下郸州陷落已有七载,上京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如今以和亲名义收复,如此一来,也便将萧淙之的功绩一并抹去了。

其中必有隐情。

“是我多嘴。以后不会了。”元绮低头,端着酒的手却被一把握住,由他握着送到嘴边饮尽。他的唇触碰她的手指,想收回,手被他紧紧握住。

“我已知会底下,以后的信直接送到朝若手上。”

“多谢刺史。”

他仍握着她的手:“朝若难道一直唤我刺史?”

她想起兄长在信中的称呼:“淙君?”

他牵了牵嘴角:“你我又不是袍泽。”

她感受到粗粝宽厚的手掌传来的体温,耳朵微红:“淙…淙郎?”

他满意,将手拉到嘴边便是一吻。

元绮倏然起身,眼神飘忽,耳根滚烫地低骂了一声:“登徒子!”拂袖而去。

夜里元绮宿在小书房内,手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好似会发烫,她辗转几次,仿佛想通了什么,他是故意让她分神:“惯会混淆视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