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疾冲与方士杰对视一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回想刚刚听到的心声。
“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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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后堂
孔德清用过午饭后,便同师爷吕文才,坐在衙门后堂呷着茶。
“师爷,你说方家这个案子,真如那少年所说,凶手另有其人?”
方才公堂之上,疾冲的一番疑点剖析有理有据,让人忍不住顺着他的思绪思考起来。
师爷吕文才当时就坐在堂上做文书记录工作。
“大人为官多年,自然是知晓刑事案件中的弯弯绕绕。”
吕文才作为孔德清幕僚多年,自然知晓他的心思与性情。
“此案看似复杂,其实也很简单,无外乎利益二字。”
“至于疑惑之处,且让岳威捕头带人去查,若真如那少年所说的那般,就能够抓拿真凶。”
“如若没有其他凶疑,就治那少年扰乱公务之罪便是。”
吕文才这些话说得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却十分符合孔德清喜欢和稀泥的性子。
孔德清觉得他家师爷言之有理。
立即让人去叫岳威。
见人过来,孔德清开门见山道:“岳捕头,辛家村方家的案子,你可听说了?”
岳威生的人高马大,肤色古铜,手心虎口处布满茧子,可见是个练家子。
能够作为县衙总捕头,除了过硬的功夫之外,也需要一定的头脑。
更何况岳威还是从军中退役的士兵,血性与素质都十分强硬。
对于这位捕头,孔德清都会给予一些尊重与脸面。
“回大人,属下今日刚回衙,对此案并不了解。”岳威双手抱拳,实话实说。
孔德清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先前他让岳威押解一个死囚前往开封府受审。
再仔细一瞧,这岳捕头一身风尘仆仆,可见才刚回来没多久,就被给叫了过来。
“咳”孔德清有些心虚,轻咳一声这才继续说道:“是本官疏忽了,岳捕头勿怪。”
“大人有事便直接吩咐吧。”岳威是退伍兵,也是粗人,并不会拐弯说话。
站立在一旁的师爷嘴角抽搐,心道一句,‘糙汉’。
孔德清也习惯了这位捕头直肠性子,将案件以及今日审案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岳捕头,此案就交由你来督办。”
“本官信你,定能查明此案。”
岳威也干脆,接下了此案。
“大人,那少年是哪里人,可知姓名?”
对于通过邻里之间闲谈,就能提出三点疑惑的少年人,岳威十分好奇。
孔德清与吕文才面面相觑。
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忘了问那少年姓名。
而此时的辛疾冲,早已混入方宅。
他换了一身下人的衣服,正猫在后厨房里削土豆。
“唉,你说,咱们老爷到底是不是夏姨娘给害的啊?”
一位身材略显粗壮的婆子,手中紧握着蒲扇,看着炉子,上面正炖煮着鸡汤。
她打量四周,见无外人,终究抵不过爱八卦的天性。
向厨房中另一位熟识的婆子小声叙着话。
辛疾冲眼眸微亮,你们总算是开始闲谈八卦。
老子都快把土豆削成土豆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