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着什么急?”
方英博又一次说道,“王馆长下午去开会了,等明天他上班了,他自会给你安排工作内容的,不是?”
“噢。”
林向文没法说不是,只好换了个话题,“方老,那文化馆有没有职工宿舍?”
“有的,你要住?”
方英博问道。
“嗯。”
林向文心里稍微平复了些,总算听到一个有用的消息了。
“好,不过,我可以先带你四处转转,也能多了解些文化馆。”
方英博很热情。
“这...这就不用了吧?”
林向文连连摆手,“我还是先放行李吧。”
“小同志,着什么急?”
方英博笑了笑,“等等带你转完,就带你去宿舍。”
又是着什么急?
林向文麻了,自己真的是着急啊!
“方老,不瞒您说,我有点累了,想去宿舍休息会。”
林向文是真怕了他了,话痨这词怕是为他专门造的。
“哎呀,你看我把这茬忘了,那正好我这会没什么事,我带你去宿舍。”
说着,方英博就要起身。
“方老,不用了,都耽误您半天时间了,您告我位置,我自己去就行。”
林向文只想耳朵能清净点。
“小同志,不错,挺懂事。”
方英博笑了笑,当下告诉了林向文具体位置。
……
职工宿舍位于文化馆的背后,不是后世的楼房,而是一排平房,从外面看每间房都不大。
虽然小,林向文还是很开心,怎么说在燕京也算有了落脚地。
“同志,你谁啊?”
突然一位大爷从一间房子走了出来,他正是负责管理宿舍的人。
“大爷,我是新来的,林向文。”
林向文自我介绍道。
“噢,方老刚刚打过电话了。我姓李,李建刚,叫我老李就行。”
李建刚很随和。
“我还是叫李大爷吧。”
林向文今年刚22,而李建刚看起来能当他爷爷,叫老李肯定不合适。
“行,怎么叫都行。”
李建刚笑了笑,方老说的没错,这年轻人挺有礼貌。
“李大爷,请问我住哪间宿舍?”
舟车劳顿后,林向文只想快点休息会。
“跟我来。”李建刚一边带路,一边介绍道,“向文啊,文化馆当初盖的宿舍不多,所以都是两人一间。现在就剩一间,而且已经住进了一个人。”
“两个人挺好,说话也能有个伴。”
林向文笑了笑,只要不是方老那种话痨就行。
“是吗?”
李建刚笑得很神秘,“那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认为。”
“什么意思?”
林向文立马对这个舍友引起了兴趣。
“我给你说啊,那家伙不喜欢跟人说话,只喜欢朗诵诗,简直就是个诗痴!”
李建刚笑得很开心,明显平日里没少取笑。
“诗痴?”
林向文脸露苦笑,不过倒也正常,文化馆嘛,自然不乏一些文艺创作者。
话音刚落,一道饱含深情的声音从前面的屋子传了出来。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