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用看垃圾的眼睛盯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需要送吗？这么远了。”林玉插空说。

“不了，走回去。”我说

“那，再见。”她摆出愧疚的表情，慢慢回了车上，引擎声响起又渐行渐远。周围变成很黑，黑的可怕。“黑啊，真黑。”心想

我想从从口袋中取出那张月亮照片，被拉链袋口卡住了，用力一拉，周围却突然下起了轻薄的细雨，照着脸上冷冽冽的。我闭上眼睛，抬起头在睁开时，出现在眼前的是娇洁的新月，“我真傲慢，以为自己真能让月亮消失。”我把烂照片扔地上，寻着来路走着。

翌日

我依着地址走着，一路上因为睡眠不足不停打着哈欠。“应该到了”我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栋老式住宅楼，茂绿的爬山虎爬了半分的墙，外接的管道断开了一截，废水倾下砸在地上，溅射了一个大大的圆。

楼里没有电梯，我凭着地址上到七楼，蓝色大门正中写着“东堂事务斤”。门没锁，我顺手摸开了门“你好，这是东堂事务所吗。”

房内的装潢是古典的英伦风，给人一种19世纪的侦探小说的感觉。门口就垛着一个封闭摆钟上面贴着“抓紧时间”。正厅里一比一复刻了美国总统的办公室，那背面的落地窗是黄色的很显眼。

“你终于来了，戚柳同学。”坐在总统桌旁的男人说。他戴着眼镜，反映着白光，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睛。

我走到并坐在他的正对面，那眼镜依旧反着白光。“我是戚柳，响应来的。”我说。男人说：“叫我司令吧，东堂事务所的老板之类的。在聘用之前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只要是关于职业的话，可以。”我下意识回避那锋利话头。“那——第一个，你觉得你认为的世界是怎样的”司令考虑良久才说出来。这个问题太抽象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答。

“嗯……，世界是物质的？”我试探性问了一下。“哈，哈，哈，不是在学校学的那些。我是在问你世界是否持有正面评价而已，不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会聘用你的不必拘束。”

摆钟响了几下。

“中间吧”我长舒一口气。“即便天天回家都得小心？即便家人都没有了？”他挑逗说。“因为我怕死，怕痛吧，”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那下一个，你认为你在为什么而活”那个眼镜闪着光。…“虽然……每天都很累，也都很难受，但有些时候还算开心，我想大家都为了那么少的时光而活，我也不例外。”完美的答案，我想。

“最后一个，你觉得个人和他人哪个更重要？”最犀利的问题，这才是重点问题。可是唯独这个我无法撒谎，我想。

“自己吧，整个社会的发展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个人头上吧。如果为了他人而努力，却无法确实收到回复，那种我无法接受。”我几乎是照实说的。

“嘿，哈哈，戚柳还真是诚实呢，和日记中一样。”他笑的很开心。原来是服从性测试吗，是我多想了，“我的日记？”“抱歉了，这是我拜托林玉带来的，你不会生气吧。”司令歪着头说。其实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不，不会的。”平静的撒慌了。

司令站起来双手把本子递给我，随后又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恭喜呀，戚柳先生。另外虽然有些傲慢，但你的病症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