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同理，这血也不能倒在一个地方，毕竟涠湖大如海，他需要留一些以做备用。

虎血很快扩散开，染红了一片。

“佘兄，帮我探探水底。”

佘然游入水中，顿时没了踪影，一段时间后从不远处的水面钻出，然后对夏谈说道：“下面长了很多水草，还有小鱼——但我没看到一条鲨鱼。”

“无妨，这血才刚洒出去，哪能这么快引来鲨鱼，我们先多等一会儿。”夏谈盘坐下来，也没有垂钓，只是静坐。

钓鱼佬的一个基本素养就是有耐心，他自然也等的起。

几刻的时间过去了，他从木筏上站了起来，看着自远方接近的几个三角形背鳍。

“一二三……居然一次来了十六条！”夏谈惊讶的说：“看这体型应该都是成年鲨呀，怎么还会合作？”

一般而言，幼年牛鲨在淡水河流中有时会合作狩猎，以此捕食较强大的生物，毕竟淡水中也不全是弱者，比如鳄鱼、锯鳐。

但成年的牛鲨就会分散开，重新成为独行侠，很少有继续合作捕猎的情况出现。

“哎呀，”夏谈一拍大腿，“我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这本来就不是牛鲨，我却一直把它们当牛鲨看……看来我以前的毛选白读了。”

“那你现在还钓吗？”佘然问道。

“钓啊，怎么不钓，”夏谈搓举着手说道：“有句话叫将错就错，我不但要犯经验主义的错误，还要犯左倾冒险主义的错误，争取来个负负得正。”

钓鱼佬还能被鱼吓到不成？他从储物空间中拿出鱼饵，捏出乒乓球大小的肉团，挂在鱼钩上。

众多鲨鱼来到近前，却也不靠近，而是绕着木筏玩鲨鱼转，即使夏谈将鱼饵送进水里，把木桶里的血倒出一半，也没能激发它们的凶性。

僵持了一刻钟，水面上的血色也逐渐消失，仍然没有一条鲨鱼接近。

“好家伙，这怕是看出有诈了，”夏谈自言自语：“早听说鲨鱼的进化程度很高，这样看来是真的。”

鲨鱼的生产方式介于胎生和卵生之间，不同的种类也有不同独特之处。

比如鼠鲨在子宫中便有了行动能力，同时还会“手足相残”，相互吞食。

牛鲨则是先用来自父本的“自带干粮”维持形成和发育，等到能量耗尽再与母本建立血夜循环，形成一种近似胎生的结构。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鲨鱼的等级比一般鱼要高得多。

他低头沉思，今天是走了狗屎运，搞出这么一大桶血来，可若是这些血没有效果，他又该如何是好？

“看来我也得出出血了。”夏谈轻轻一叹，用胳膊夹住鱼竿，右手抽出小刀，抵在了左手手腕上。

“你你你，你冷静点，”佘然慌张的说：“钓不到就钓不到，你也没必要自残嘛。”

“你这是在说什么，”夏谈乐了，“放心，一点小伤而已。”

一刀挑开大动脉，鲜血喷射而出，溅在水面上。

夏谈是练气四层的修士，血液中含有丰富的灵气，甚至比他的肉饵还要高。

他运转修为恢复伤势，同时看向鲨鱼，后者果然再也把持不住，纷纷改变方向冲了过来。

“这效果立竿见影哪！”夏谈惊讶道，他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效果如此之好。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肉身打窝……

排除杂念，夏谈环视一周，发现所有鲨鱼中有一条背鳍明显最大的，一马当先向他冲来，而其他鲨鱼明显都慢一步。

并不是速度上的慢，而是“让”。

“尊卑有序？这是进化成社会性动物了？”

夏谈今天吃惊太多次，如果说这些鲨鱼已经成精了他都信。

此时侧前方，最大的那个背鳍划开水面，如长刀般向他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