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车帘被方清月用力挑开,露出她冷冷的目光。
“贺知县,”方清月的声音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我腹中胎儿已有数月,长时间颠簸让我的身体受不了,若你真想换钱,怕是要等我死了再去拿尸体卖。”
她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威胁。
贺知县脸色一沉,心中暗骂一声“贱人”,却不敢说出口。
他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回应:“姑娘放心,本官自会照顾好你们。”
“照顾?”方清月轻笑一声,“你把我绑在车上算是照顾?”
“我说了,既然你想从我身上捞好处,那就应该有点诚意。”
贺知县勉强压住怒火:“那姑娘想如何?”
“茶,”方清月淡然说道,“我要喝茶,而且要你亲自泡,亲自送来。”
贺知县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心里怎么也想不到,方清月竟如此嚣张。
但他清楚,事情远未结束,眼下如果得罪她,不仅没办法从她身上获取任何好处,甚至有可能落得个东窗事发的下场。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姑娘稍等,本官亲自为你泡茶。”
说罢,他恨恨地转身离开,吩咐手下准备茶水,心中暗自咬牙,脸色却不得不维持那副假意的恭敬。
不多时,贺知县亲自端着一壶热茶走到马车旁。
此时的他,面上已强行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
他掀开车帘,双手将茶壶奉上,试图保持几分体面:“姑娘,茶水来了,请慢用。”
方清月接过茶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说道:“你也不必如此客气,这路途漫长,你若真想我好过些,便做得更细致些。”
贺知县只得硬着头皮笑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方清月眼神轻挑,斜斜看了他一眼:“这烈日当头的,茶倒是喝了,但这闷热得很。”
“贺大人,看来你得替我扇扇风,免得我再出了什么岔子。”
贺知县此时的脸色已是青白交加,他本是一个地方的土皇帝,何时被如此羞辱过?
可想到通缉令上的那份威严,和眼前这位神秘女子的态度,他却不得不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
他看了看周围的差役,吩咐手下递来一把扇子,硬着头皮站在方清月身旁,弯腰低头,机械般地扇了起来。
差役们个个瞠目结舌,哪敢想贺知县竟会沦落到为一个女子当“仆人”。
“贺大人可真是尽心啊。”
方清月语气轻佻,眼中带着一丝讽刺,“这样想来,我或许也能为你说些好话,到时候城主追究下来,你也不至于太难看。”
贺知县闻言,额头上冷汗密布,他虽然一再隐忍,但方清月这番话却刺得他心口一疼。
她说得对,城主府已经下了通缉令,如果他现在稍有不慎,自己的官职和性命怕是难保。
他咬了咬牙,继续强颜欢笑道:“姑娘说笑了,本官自然是尽心尽力。”
方清月冷冷一笑,轻抿了一口茶水:“既然如此,那就好。”
她的语气虽然淡然,内心却清楚,自己必须不断压制住贺知县的气焰,才能保住一丝喘息的机会。
程清远和池月在旁看着,心中不免有些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