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担心方清月会继续追问,沈玉寒用过晚饭后,并未继续留在方家旧宅,而是直接赶往督察院。
刚出方家院门,便有属下迎上来,向他汇报:“主人,侯府这几日似有异动,今日更是吵吵嚷嚷。我们身份低微,不便进入其中查探,不知主人可否去上一趟。”
闻言,沈玉寒浓黑的眉头皱起,脸上神情越发严肃。
“走吧。”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往侯府,侯府之中,李君怡正大发雷霆。
宋晓雅跪在地上,捂住小腹,眉头微微蹙起,脸色发白,一副不胜柔弱的模样。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我腹中还有秋年的孩子,您是不在意我腹中胎儿了吗?”
闻言,李君怡心头火气,顺手抄起一旁的茶盏,朝着宋晓雅扔了过去。
她用得力道极大,但又确实有些担忧宋晓雅腹中胎儿,因此并未当真砸到宋晓雅身上。
那茶盏砸到宋晓雅脚边,顿时摔了个四分五裂。
弹起的瓷片从宋晓雅脸上划过,将她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宋晓雅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般,只直勾勾地看着李君怡道:“夫人,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残害于我。”
“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李君怡简直气笑。
今日用过午后茶点,宋晓雅便来她房中找她,说有私密话要同她说。
李君怡将丫鬟下人驱赶出房门,却不料宋晓雅居然说,待到她嫁给沈秋年后,母凭子贵。
她要做沈秋年唯一的妻子,不许李君怡替沈秋年纳妾,更是要让李君怡将掌管中馈的权利让出来。
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宋晓雅身份不明,在京中无所依靠,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女子。
但就她未婚先孕,又宣扬得满城风雨,害得沈家门楣受辱,如今一出门便要受到旁人耻笑这一事,她便不可能允许宋晓雅做沈秋年的正妻。
她气不打一处来,让宋晓雅在院中罚跪,宋晓雅却做出一副好似被她欺负的模样,更是让她怒火烧心。
沈秋年一回到中庭,瞧见的便是这一幕,眉头不由得皱起,跪在宋晓雅面前护着她:“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晓雅她有了身子,若是跪地受了寒,怕是要伤了她腹中的孩子。”
“即便您心中有气,也要顾念着她的身子吧?”
李君怡厉声道:“你还敢替这小贱蹄子说话?”
“你知不知道她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宋晓雅低头垂泪,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开口的模样:“夫人,即便我言多有失,您也不必如此苛待我。”
“闭嘴!”李君怡怒气冲冲道。
宋晓雅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便捂着肚子哑声道:“我的肚子好疼……秋年,我是不是要保不住我们的孩儿了?”
沈秋年一手抓住宋晓雅的手腕,一手轻轻地托着宋晓雅的肚子,眉间沟壑极深:“娘,就算晓雅真的做错了事,现在她胎位不稳,至少也要叫府医过来看看吧?”
沈玉寒踏入门中,正巧看到这一幕。
他眼底闪过几分寒意,语气冷淡道:“是该叫府医过来瞧瞧。”
宋晓雅当真是会装模作样,如果不是他已提前得知宋晓雅并未怀孕,还要以为这是真的了。
府医很快便赶了过来。
简单地替宋晓雅诊脉之后,他不由得叹一口气道:“宋小姐这是情绪波动太大,胎位不稳,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静养。”
闻言,沈玉寒指节轻轻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