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雅看着药馆院中坐着的那些人,眼底恨意加剧。
她握紧掌心,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了院中等候。
如今一段时间过去,她不得不垫了个东西在裙中,好让李君怡对她怀孕一事深信不疑。
只是这究竟不能常为。
李君怡日日都送来不少汤药,说是安胎之药,还要亲自监督她喝完。
若是不能早日“滑胎”,还不知她要喝到几时。
前面一个病人提着药出门后,终于轮到宋晓雅。
她迫不及待坐在方清月面前,咬着嘴唇说道:“方小姐,麻烦你帮我瞧瞧我腹内的孩子。”
闻言,方清月抬头,冷冷地看向宋晓雅。
宋晓雅居然能装到这个时候,分明未尝怀孕,却还特地来找她。
恐怕是又想嫁祸她。
想到这里,方清月将轻纱搭在宋晓雅手腕上,开始替她诊脉。
她知道宋晓雅是假孕,但若是她亲口说出宋晓雅没有怀孕,宋晓雅即刻便能将滑胎一事怪在她头上。
但若是她亲口承认宋晓雅怀了孩子,日后宋晓雅假孕之事暴露,也会将一切都怪在她头上。
是以,方清月并未直接说出诊断结果,而是眉头紧锁。
瞧见她这幅模样,宋晓雅顿时有些着急。
“姐姐,我腹内的孩子如何?你瞧出来了吗?”她声音轻柔,话语间却充满催促。
方清月嘴角微勾,露出一个笑来:“妹妹可别着急,你腹中既然是侯爷的孩儿。我便肯定是要好好诊治一番的。若是出了纰漏,那便不妙了。”
“姐姐便这般学艺不精吗?只是诊断脉象,便要花这如许的时间,真不敢相信京中居然还有这么多人相信姐姐的医术。”她声音不小,带着几分挑拨的意味。
“妹妹若是信不过我的话,大可换个大夫。”方清月心知她在挑拨,不过也并不在意。
这两日,她瞧过的病人不少,有这些病人在,口口相传,不是宋晓雅三言两语,便能挑拨得了的。
宋晓雅用力地掐紧手心,恨不得把方清月的嘴撕烂。
“怎么会。”她努力挤出一抹笑,温声说道,“若非相信姐姐的医术,我又怎么会舍弃京中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夫,特地来找姐姐呢。”
两人周旋之时,沈玉寒也恰巧赶了过来。
他不仅仅在方清月身边安排了人手,也特地派人盯着宋晓雅。
宋晓雅出侯府来找方清月一事,他自是第一时间知道。
想到那日宋晓雅想将流产一事嫁祸给方清月,沈玉寒便立刻赶了过来。
“宋小姐,我竟不知侯府的府医居然没用成这个样子,还需要你亲自来郊外的医馆找其他医生替你诊治了。”
他出言讥讽,宋晓雅不可置信地抬头,正巧与沈玉寒对上目光。
她迅速收回视线,低下头,不敢与沈玉寒对视:“我只是不放心腹中孩子,担忧府医一人诊断不准。听闻姐姐如今已成京中神医,才想着来找姐姐帮我瞧一瞧。”
沈玉寒冷笑一声。
宋晓雅听闻这声音,指尖几乎掐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