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腕被沈秋年拽住,拖拽着往方家旧宅里拉。
方清月心知倘若真进了旧宅,恐怕她今日当真要死在这里。
她用力的抠挖着地面,想要阻拦沈秋年的脚步。
但又怎么可能?
指甲在她力道极大的动作下,有几个已经渗血。里面沾着土,看起来格外凄惨。
“别想着沈玉寒还会过来救你。”
沈秋年回头,看着方清月垂死挣扎的模样,眼底露出嗜血的笑。
瞧见这贱人这般狼狈的模样,他越是兴奋。
这样想着,沈秋年甚至放缓了手上的力道,让方清月有垂死挣扎的机会。
方清月不知沈秋年心中所想,拼劲全身的力气挣扎着。
土混合着眼泪粘在脸上,她却连哭都不敢哭一声。
生怕松了半点力气,就会被沈秋年抓进去。
沈玉寒赶过来时,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瞳孔骤然一缩,一脚踹在沈秋年肩膀上。
沈秋年臂膀受力,一时抓不住方清月的脚腕,松了手。
方清月急忙往前爬了几下,衣服和手都在地上磨花磨破,又怎一个惨字了得?
她缩在沈玉寒身后,甚至不敢露头出来,眼睛里终于有泪水滚滚而落,将脸上沾染的泥土冲刷开,像一只花狸奴似得。
沈秋年晃了晃,稳住身形,一回头便瞧见沈玉寒。
那把燃烧的火似乎又烧了回来,甚至要侵吞他的理智。
“叔叔,你为了一个女人,要跟我动手?”他声音嘶哑,对着沈玉寒吼道。
“本王说了,她是本王护着的人。”沈玉寒回头扫了一眼方清月,确定她没受更重的伤,这才冰冷道,“怎么?做了侯爷,便能连本王的话都不听了吗?”
沈秋年毫不避讳地跟沈玉寒对上视线,冷冰冰地说道:“叔叔,你敢说你保护她,不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吗?”
闻言,沈玉寒勾起一抹嘲讽冷笑:“私心?本王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私心?”
“从头到尾,本王都跟你说过。与一个女人计较,未免太失体统。你若当真因为她失了身之事杀了她,便是连本王都会沦为众矢之的。”
“身居高位,自当爱惜羽毛,这些你都忘了吗?”
“爱惜羽毛?说得倒是好听!”愤怒已经将沈秋年的理智全部灼烧殆尽。
他恨恨地看着沈玉寒,口无遮拦道:“你之所以护着她,难道不是因为你就是那个奸夫吗!”
一句话出口,方清月顿时变了脸色。
她嘶哑张口:“侯爷,我当真是被贼人夺了清白,王爷只是看我可怜,才会护着我,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沈玉寒抬手,阻止方清月即将出口的话。
“够了。”
他冷冷地看着沈秋年,眼底染上几分失望。
“所以,阿大当真是被你派过去的,对吗?”
沈秋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梗着脖子说道:“那又如何?”
“本王答应过李氏,要给你谋官位。”沈玉寒语气冰冷,“是以你做的这些出格之事,本王也会原原本本地告知给李氏。你觉得,李氏会容忍你跟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纠缠不休吗?”
沈秋年一时被拿捏住命脉。
他可以混不吝,但他不能不孝。
恨恨地看沈玉寒一眼,沈秋年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