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石子被他甩出,重重地击打在药馆大夫的腿弯麻筋处。
药馆大夫脚下一软,往地上倒去。
偏生不知道哪里的狗在门前撒了一泡屎,药馆大夫的手被狗屎糊满,就连连上也蹭上一些。
人群里陡然传出一声哄笑。
“谁,是谁搞的鬼?”药馆大夫自觉丢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站起来,厉声道。
他脸上的狗屎又臭气熏天,害得他丢了大人。
手上蘸满狗屎,自然无法捡药,需得先去清理一番。
前后下来,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时间,真是该死!
左右瞧了一圈,也没发现可能出手之人。药馆大夫只能先去药馆后院清理。
“哎呀,眼看药馆大夫原本便要赢了。如今看起来,却是要输给这小娘子了,实在可惜。”
“若不是药馆大夫摔这一下,那小娘子肯定要输。”
“这种情况,又如何能算得上我们赌输了?到时候即便不算我们赢,也至少得算个平手才行。”
人群议论纷纷,却没几个人瞧见,方清月自药馆大夫摔倒起,便已停手。
清丽的身影站在那里,微风浮动她脸颊上的发丝,看起来闲适又自在。
她不知药馆大夫摔倒一事是否是意外。
但既然要比试,她就要给对方应有的尊重。
趁人之危,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有人发现这一幕,逐渐噤了声。
等到药馆大夫又重新出现在桌边,方清月这才自然而然地捡药,像是方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沈玉寒原原本本地看清楚事情经过,眼中闪过几分欣赏。
他倒是未曾想过,这小女子的肚量会如此之大。
方才分明受了那药馆大夫的嘲讽和侮辱,却还能在药馆大夫出意外时,甘心停下来等他。
只这一点,便已经胜过无数人。
他手里把玩着腰间玉佩,心念一转,陡然想起方清月的父亲方惜福,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疑惑。
手上的动作也停下,只剩下一双漆黑如点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清月的身影,像是能在她身上盯出洞来。
歹竹难出好笋,方清月能做到这般,方惜福又怎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此事到他手上,便已结案。但如今细想起来,整个案件似乎都有不少可疑之处。
难不成,方清月便是发现了这点,才想着求他帮忙?
沈玉寒垂眼。
大手继续把玩玉佩,动作却慢上许多。
因为记下了所有药材,方清月的速度比先前快上不少。
只是眨眼的功夫,她便又找齐了几味药。
药馆大夫自觉丢了脸,便更加迅速地在木牌与桌子之间跑动着找药。
胖硕的脸上沁了汗水,他也浑然不觉。
他定要把这小娘子比下去,否则岂不是更加丢人?
等到赢了比试,他一定要找方清月好好发泄一通不可。
只是他速度再快,又怎么能及得过方清月?
她数了数手边药材,确定已经集齐十九味之后,才伸手去拿最后一味罗陀叶。
等到所有药物极其,方清月抬起手,扬声道:“我已找齐二十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