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年纪小,又饱读诗书,熟知药性。
如此要求,未免也太高了一些。
倒是方清月逆流而上,在药馆门前站定,淡淡道:“我可以。”
那大夫一抬眼,瞧见方清月是个女人,脸上越发不屑:“一个女人罢了,你可知四书五经?又可知药理药性?”
“我既然要来应聘,便当然熟知这些。”方清月抬头,不卑不亢道。
“笑话。”大夫随手放下手里的草药,“女人还能学会这些东西?不会是知晓一两味药,便要来装样子吧?你捡的药若是治死了人,那可是要偿命的!”
一旁围观的其他人也不由得议论纷纷。
“就是,我父亲乃有名的郎中,即便如此,我也不敢托大说自己熟知药性,一个女人……”
“这位小娘子,有这个闲,还是回去伺候相公吧。这药馆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女人在家里相夫教子便好,出来抛头露面作甚?”
方清月听见那些嘲讽之声,用力地握紧手心。
“你们又怎的知道,女子便不如男子?”
听闻她的话,一旁传来阵阵哄笑。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男子走四方,女子却留在家中,只能做些相夫教子的活计。”
“就是,我娘亲说,女子就是蠢笨,便是连读书识字,都不及男子一二。”
“朝中官员诸多,又有几个女子为官?”
他们三言两语,令方清月不由得咬紧牙。
“今日我便非要证明,女子也能比男子强。”
“是不是只要我能证明自己比你更加熟知药材,便能证明女子不比男子差,我身为女子,可以胜任这份活计?”她杏眸不闪不避,直勾勾地看向大夫。
“那是自然。”
“那不如这般。”方清月唇角微勾,露出自信的笑容,“我们二人比赛识别草药。若是我赢了,你便许我留在药馆中如何?”
“若是你赢了,我自请离开药馆。可若是你输了,那你便要当众承认,女子便该留在家中相夫教子。“药馆大夫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方清月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一时间,药馆门前可谓是热闹半分。
赌场的伙计也听闻此事,在药馆门前开设赌盘。
“这小娘子还真敢赌,女子不如男子,那不是常识吗?我便要赌大夫胜,压三银。”
“我也赌大夫胜,压一吊钱。”
人群吵吵嚷嚷下注,将药馆前的路堵塞得水泄不通。
沈玉寒身为督察院首尊,听手下汇报药馆前百姓聚集,特地来此维持秩序。
他一走过来,百姓便纷纷避让,露出人群最中间的方清月。
她孤单单立在那里,脸色苍白至极,肩上的伤口洇出血来,看起来有些可怜。
沈玉寒来此之前,已经听说方清月和药馆大夫打赌之事。
“本王压五千两银子,赌方清月胜。”他将银票轻轻地压在空无一物的那边。
方清月闻言,陡然抬头,看了沈玉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