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家门口,夹杂着鄙夷的声音便迎面传来,方清月抬头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荷绿色衣裙的丫鬟。
青竹,宁远侯府的丫鬟……
她来做什么?
“是我。”
青竹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丢给方清月,然后嗤笑一声,“你若是敢不从,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
方清月展开信笺,脸色变了变,眸子里浮现一丝恐惧。
宁远侯府,灯火摇曳。
诺大的客堂里宾客满座,估摸着有六七十人,大多都是沈家的近亲,已经跟侯府走的近的朝中大臣。
张罗着招待客人的夫人名叫李君怡,是沈秋年的母亲,今年四十岁出头,风韵犹存。
“今日我儿订婚宴,多谢各位亲朋好友赏脸赴宴。”
“李夫人,快将你未来的儿媳交出来让看看,想必是生的花容月貌吧。”
听见有人捧,李君怡温婉一笑,“自然是要叫出来的,不过好事之前,倒是还有件伤心事要说。”
语罢,她看向门外。
“进来吧。”
宾客的视线纷纷看向门外,方清月如芒在背的从外面进来。
坐在李君怡边上的沈玉寒看到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李君怡轻轻叹息,走到客堂中间,四下行礼。
“李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李君怡蘸了蘸眼睛,泪水朦胧,“各位,我儿跟方御史家的女儿有过婚约,虽然现在方御史沦为罪臣伏法,但我宁远侯府却不能无情无义,还是想继续履行婚约娶她过门的……可这孩子实在可怜……”
说着,李君怡又滑落两行清泪,“这孩子昨日被那可恨的采花大盗污了身子,此事不久后恐怕人尽皆知,所以今日我想恳请各位,以后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免得这孩子抬不起头来。”
沈玉寒握着酒杯的手青劲爆起,李君怡明明已经答应取消婚约,但现在为何又一副要继续娶她过门的态度。
难道方清月背着她使了什么手段,让李君怡接纳她了?
沈玉寒墨染的眸子里暗流汹涌,死死地盯着方清月。
方清月低头不语,袖子里的手攥在一起,李君怡挤下来的那两滴蛤蟆尿让她觉得恶心!
“李夫人,既然此女已经失贞,如何还能嫁给宁远侯,此事万万不可!”
“是啊!这岂不是让宁远侯府蒙羞!”
“李夫人三思啊!”
宾客纷纷出言相劝,李君怡却露出无奈之色。
“各位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孩子也是受害者,若是侯府不能如此不义。”
“二姑,你就是太好心了!”
李君怡的侄女李兰儿面露鄙夷之色,“采花大盗又如何,只要她不想,拼命挣扎,我就不信那贼人能够得逞,我看她就是耐不住寂寞,半推半就。”
“就是!”
她话音一落,又有女眷附和,“若是我遇到这种恶人,宁死也要保下清白之身,绝不失贞苟活。”
“此话说得好。”
李兰儿站起身来,指着方清月的鼻子骂道:“你这贱人连自己的身子都保不住,今天还有脸来侯府!赶紧滚出去!”
李君怡眉头紧锁,连忙拉住自己的侄女。
“兰儿,休的无礼貌,那贼人武功高强,哪是一个女儿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