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白宅,应瑶就接手了身体,没有动用武功却又速度极快地在巷子里穿梭。
原本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白榆手下仅仅一个错眼,就找不着人了。
应瑶待到确定甩了尾随的人,才慢下脚步,往郡王府后巷走去。
江澄还没有从刚刚大起大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脑袋有些放空,有一着没一着地回忆原著里到底有没有讲到白榆患病或者身上有旧伤。
毫无印象,应是没有的,那今日他毫无预兆昏倒就十分奇怪了…江澄忽然发觉不对。
“应瑶,方才,那么危险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出来?”
应瑶没有回答她。
江澄越想越不对劲,要不是对应瑶的本事有信心,她怎么敢擅自去找白榆?
“我…不对,是你,你差点就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你不知道吗?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把你困住了?”
应瑶依旧没有回答她,径直走到了孟嬷嬷的房间。
孟嬷嬷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姑娘这是梦游了?”
“嬷嬷,有件事情吩咐你。”
孟嬷嬷慢慢变了神色,站起身肃声应道:“是。”
“你明日亲自挑几个人,机灵的,去查今科探花白榆的底细,事无巨细都要查清楚了。尤其是——确认他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身世。”
孟嬷嬷也不问为何,拱手应诺。
应瑶拍了拍她的肩,“打扰嬷嬷了,好好歇息。”
孟嬷嬷秒变脸,开始反过来絮叨着劝应瑶不可熬夜,执意将她送回了房间…
江澄发现自己犯了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
“应瑶,你从始至终都在算计我,对吗?”
还是那个梳妆台,还是那面铜镜,应瑶一边拆发髻一边看着镜子里的人。
“反应过来了?很抱歉,你比我想象的更天真。”
原来人怒到极致的时候,情绪是很平和的。
江澄透过应瑶的眼睛,同样看着镜子里的人。
从没有哪一刻,她感到如此讨厌一个人。
“你知道吗?我是个一旦决定相信谁,就会全心全意去信任的人。白榆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是真的怀疑过他的确存了杀心。但想到你怎么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从没有怀疑过你是故意的。”江澄平静的叙述带着浓浓的失望。
“为了引出白榆的秘密,你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命当筹码吗?”
应瑶摇摇头,笑了。
“这点你说错了,我从不会拿自己性命当筹码。我看得很清楚,虽然你说的话触及了白榆的底线,但他不过是想试探你罢了。”
应瑶真心实意感叹,“没想到这个人看似无情,对你实在不一般。”
江澄嗤笑,“你不必再想套我的话,他只是本性良善,从不会滥杀无辜。”
“你又说错了。”应瑶起身换寝衣,“知道为什么有人暗算,他却不欲留活口吗?”
江澄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