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妫姓陈氏建兴十六年九月十四
天愈寒虽不至冻水,然今年大晋都城建安的雪可能要比以往来的都要早上一些,日头西下,宫城正中人和殿内灯火如昼,大晋皇帝陈承洪,刚刚处置完前些日秋猎积攒下的奏折政事正在用晚膳。只见其端着盛满米饭的瓷碗,还在思虑户部的奏折,内道今年水汽重入冬早,应提早做好过冬准备。随即眉头微皱的向询问身后唤到“周安。”
周安自大晋皇帝陈承洪还是皇子时便是贴身宦官,多年来始终陪伴在陈承洪左右,更是领着大内总管的职差,是全大晋最有地位最高、权势最大的大监。多年的相伴陈承洪更是对他信任有加。
“奴婢在。”只见原本身侧的周安卑躬的弯腰答道。
陈承洪微微展颜道:“朕记得你北地陇右人,入宫应有快三十年了吧。”
“劳陛下挂心,奴婢是陇右天水人,待来年开春入宫便有三十年了。”周安面上带着欣喜答道。
“西北为帝国臂掖,开国四十载九战于戎狄羌之众,加之天寒地冻,不适耕种,民生本就凋敝,今年北地三州三十二城的百姓,日子怕是难过得很啊,好在大将军此番大胜速胜于羌人,待来年再行进剿,西北百姓当可喘上一口气了。”陈承洪看了看手中的瓷碗中选用上好的精米经过高汤烹制隐约中泛着油光的白米饭说着。
此刻的周安脸上的笑容更甚之前,眼中有着思思光亮道:“陛下...”
周安刚开口,便见殿外的内侍匆匆入内禀报:“陛下,皇宫东北有浓烟升起。”
陈承洪放下碗筷复又皱起眉头,起身快步走出殿门望去,见有屡屡黑烟升腾。遂问道:“烟起何处?”
周安连忙上前答道:“陛下,看着方位应是六皇子的临渊阁。”
皇帝登基后在武太后的操持下,纳太傅颜兴安之女颜念云为端妃,又二年,六皇子陈元昭出生,其母先端妃颜念云难产而死,颜家复圣之家世修史书,至圣先师嫡传、儒门领袖,太傅颜兴安开国功勋立朝四十载,桃李门生满天下,这个陈元昭可以说是天生便有大批文臣拥趸。
颜念云死后,陈元昭由武惠妃抚养,武惠妃是太后的亲侄女,生独女陈疏影,太后十分喜欢这一对孙儿,自小带在身边,从小教养。年龄稍长的皇子、皇女多在皇宫东南东宫的各自宫殿居住。然二人长大后太后便在慈宁宫内划出了两个院子给陈疏影、陈元昭,位在皇宫东北,宠爱可见一般。
太后居所陈承洪必须亲自去看看方能放心,许是宫城太大一刻钟后,陈承洪领着众多内侍禁卫赶到皇宫东北昭文阁,也不待传话接驾,径直向内走去越过前堂,只见后院屋门前一伙皇子皇女,正簇拥着一位着黑色金丝劲装约莫十三四岁,俊眉星目俊朗异常却又不失灵动之意,隐约间能看到晋帝的影子的少年围坐在篝火旁烤着几只野兔。刚刚起火陈承洪便匆匆赶来,此时已然烤得有七八分熟,散发着阵阵香气。
见得陈承洪,此前还围坐在篝火旁的少年立刻起身,一众皇子皇女站好躬身行礼,只是面上都带着些许不安。
陈承洪不动声色的到:“元昭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