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74年冬天,林振江和另外两名下乡知青跟着张干事去桂尖屯大队插队。
走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连看了好几天在瘦弱的土地上野蛮生长的荒草野树、嶙峋陡峭的山崖绝壁,林振江已经不觉得新奇。
在好几天前,他还是一名预防医学毕业生,而且已经成功考上了研究牲。
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也不知道是不是应了这句话,劝表弟报考临床医学专业的林振江一觉醒来就被干到了50年前,一辆开往桂省的绿皮火车上。
他也变成了一名17岁的下乡知青。
在这个时代,他还叫林振江,家里排行老三,父母是县纺织厂的双职工。
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不过也都在前两年下乡插队了,还有一个在读小学的弟弟。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小字:“南方常用中草药知识大礼包(已领取)。”
“咔咔、唰擦。”
张达抽出别在身后的柴刀,利落的将挡路的野树野草砍了干净,“现在快要到晌午了,再过了这个弯,前面的沟里面长了几兜芭蕉,等下我去砍几个芭蕉叶下来,我们再在那里吃晌午饭。”
“张干事,那里有水么?”
和林振江一起下乡的石建军背着自己的大背篓,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
张达重新把柴刀别好,“快啦快啦,马上就到,水是有的,都是山泉水,你要是不怕蚂蟥你就喝生水,想要喝开水是没有的,这山里面也不能烧火。”
“石同志,我杯子里还有水,你喝我的好了,”林振江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水杯,递了过去,“要是真的把蚂蟥喝进去就不好搞了。”
石建军感激的接过水杯,“谢谢你啊,林同志。”
“诶哟,”张干事也笑了起来,“也不用这么担心,蚂蟥这么大一个,你用点心就看得见了,我们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直接喝生水的,也没有看见几个把蚂蟥喝进去的,不过还是要小心的。”
“我听说蚂蟥会钻到人的身子里面,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另外一个女知青张爱婴好奇的问道。
她这一路来,背篓都是自己背的,从早上背到现在,两根麻绳把肩膀都勒痛了,自己带的水也差不多喝完了。
“是真的,”林振江说道,“蚂蟥这种东西会不知不觉的就贴在你的腿上,然后吸开一个口,吸你的血。”
张干事点头,认可了林振江的说法,然后接着补充道,“你就是被吸出血了,也是没有感觉的,这个小东西你去山上一定要小心着点,不能把腿漏出来。”
石建军听到这有点后怕,“那要是钻进去了怎么搞?”
“用手夹出来?”
张爱婴试探性的说道。
“不能夹,”林振江赶紧摇头,“蚂蟥没有毒,它吸饱了血就会自己爬出来,你要是自己把它夹出来,它的吸盘就会留在你的肉里面,就会引发感染。”
张达听到这,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林振江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那就让蚂蟥趴在你的腿上吸血么?”
石建军把水杯放进林振江的背篓里问道。
林振江还没有说话,张爱婴倒是先开了口,“我懂了,要是没有条件,那就是让它吸饱血走,千万不能拔,要是有条件肯定不可能让它趴在腿上吸。”
“林同志,你说烤过的小刀把蚂蟥挖出来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