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能够被成功营救回来实在是太好了!华弟啊,还有阿豪,你们俩赶紧回到病房里去好好歇息一下吧。这儿呢,我会安排人盯着的,放心便是。”郭英南听闻长江已经脱离危险,便急匆匆地赶到了长江所在的病房,但此时的长江尚未苏醒过来。
“好的,南叔,那您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早些回去歇着呀。今天为了我们的事情很麻烦您了。”刘羿满怀敬意地向郭英南回应道。
“不碍事的,人呐,年纪大了反而愈发清闲不下来咯。我就在这儿多待会儿,按照时间来推算,阿新应该快要抵达香江了,我等等他,我俩一同离开。”郭英南面带微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竟然还要劳烦新叔特意从阿国千里迢迢地赶回来一趟。真的是……”刘羿突然间有些词穷,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激与愧疚之情。
“别这么想,阿新他心甘情愿这样做的。要知道,你可是我们两家共同的期望所在,切不可妄自菲薄。我这边还好,好歹有个儿子震霆可以守住这份家业;但阿新那边就比较棘手了,他膝下并无一个成器的儿子,虽说女儿很出色,然而毕竟……他家的事复杂着呢。哎,日后待我们撒手人寰之时,就得仰仗你来照拂我们的后背了。”郭英南拍了拍刘羿的肩膀,语气诚恳而又充满期许。
“南叔啊,您千万别这么讲!应该说是我得依靠您和新叔两家人呐!咱们走,先到我的病房里等着新叔过来。就让长江好好歇息歇息吧。”言罢,刘羿伸手搀扶起郭英南,缓缓地转身离去。
正当刘羿与郭英南闲谈之际,十二少领着茅趸匆匆赶到。他们二人甫一现身,便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只见茅趸一脸愧疚之色,开口道:“华哥呀,这一切全都是我的过错啊!当初是我出的馊主意,叫十二少将那人扔进大海里头。那时我真是昏了头,只想着既然人已经死了,如果还把尸首运送回去,恐怕会给您惹来不少麻烦……故而我才……”
“哼,你怕是担心给自己招惹麻烦吧!茅趸,你根本算不上我的兄弟,对此我倒也并不怪罪于你。然而十二少,难道你也认为丢弃自家兄弟的遗体是正确之举么?莫非你忘记了我曾经对你说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句话吗?”刘羿端坐于椅子之上,连正眼都未曾瞧一下茅趸。
“确实是我的过错,华哥,请您莫要责怪茅趸了,完全是我一时糊涂所致。无论您如何惩处我,我都甘愿接受。”十二少此刻已不再多做辩驳,只是默默地低垂着头颅。
“说你又不听,听又不懂,懂又不做,做你又做错,错又不认,认又不改,改又不服,不服你又不说。你自己说你知道错了吗?知道错哪了吗?”十二少他俩办的事情真是把刘羿给气到了。
"我错了......" 十二少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仿佛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言语可以表达此刻内心的懊悔与自责。然而,面对眼前这个油盐不进、如同死猪一般不知悔改的家伙,刘羿心中的怒火愈发难以遏制。他高高地扬起手掌,眼看着就要朝着十二少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庞狠狠扇去,但就在即将落下的瞬间,理智却如一盆冰水般浇灭了他冲动的火焰——毕竟,十二少并非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兄弟,只不过是看在雷洛的情面上罢了。
最终,刘羿强忍着满腔的愤怒,努力平复情绪后,冷冷地开口向十二少质问道:"倘若今日失手被抓的人是茅趸,你又当作何打算?" 听到这话,十二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即便拼尽性命,我也定会将他营救出来!" "好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刘羿冷哼一声,紧接着追问道:"可若救回的仅仅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呢?" 十二少依旧迅速作答:"自当妥善安葬,并誓要为其复仇雪恨!" 说罢,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决绝。
刘羿见状,并未有半分动容,继续步步紧逼:"那么,现在是长江出了事情,难道你竟忍心将他的遗体弃之大海吗?" 刹那间,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唯有十二少那微弱得几不可闻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我错了……" 这句重复多次的话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似乎再也无法平息刘羿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