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打斗声便响了起来。
只可惜这些家丁哪里是精心训练过的背嵬军的对手,才几个照面,便被打翻在地,让白雀和张闿撤了出去。
“都别追了!”
院内传出一道女声,一个打扮精致的少妇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正是张宁留下的。
“这些人来历不明,且训练有素,让他们去吧。”
“母亲。”司马朗与司马懿见了,连忙行礼。
这妇人是司马防之妻,司马朗司马懿之母张氏。
随后司马朗将方才的事告诉了张氏,张氏闻言面色一惊,却又很快恢复如初。
她看向小司马懿,用严厉的口吻说道:“懿儿,时候不早了,赶紧回房睡觉。”
“是,母亲。”
司马懿不敢违背,司马家是忠孝传家,所有子弟必须遵守。
可正好这时候他的目光看到了张氏手中的盒子,瞬间就被吸引了,不由多问了一句。
“母亲,您手上拿的盒子是哪儿来的?”
“这……”张氏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想说。
司马朗也看出异常,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张氏这才解释道:“白日听下人说,庄园外来了个姑娘,是来寻懿儿的,只是碰巧那时候懿儿不在家中。
那姑娘便留下这个盒子,然后离开了。”
司马懿眨了眨眼,看向木盒,“这盒子里装的什么?”
“你自己看便是,不过是一只花龟罢了。”张氏看不出所以然,因此也没放在心上,转而将盒子递过去。
司马懿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果然是一只小花龟,正爬来爬去,只是盒子太高,怎么也爬不出来。
看了一会儿,他的心似乎被什么敲击了一下,额头冒出一丝冷汗,随即又问。
“母亲,那姐姐多大年纪?什么模样?如何打扮?”
张氏皱了皱眉,命人将接待的门子叫了过来。
一番询问之下,司马朗与司马懿同时惊讶出声:“是她!”
“她?她是谁?郎儿,懿儿,你们认识?”张氏也被吓了一跳,有些花容失色。
司马朗见状,连忙把白天遇到的事,原原本本的对张氏说了一遍。
“母亲,伯兄,说不定今夜来的这些人,正是那个姐姐派来的。”司马懿大胆做了一个假设,仿佛已经认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弟,你为何就如此确定?”司马朗疑惑的问道。
看着盒里的花龟,司马懿与其变得笃定,“庄园来的外人一向很少,为何她来了之后,便有了这样的变故?”
张氏与司马朗听了,也觉得有理,这个解释似乎是最合理的。
“我手中这盒子,便是证明。”司马懿眼中闪着光华,“只怕我们此时在她眼中,就如这盒中的花龟一般,成了瓮中之鳖。”
“这贱婢好大胆,竟敢威胁我司马府!”但见张氏美目中迸发出怒气,喝道:“来人,立即召集府上所有人手。
若那贱婢再敢来犯,绝不可放过一人!”
想她堂堂的京兆尹夫人,河内司马家被外人如此欺辱,又怎么能忍受得了。
“母亲,纵然您此时有滔天之怒,也还请忍耐……”司马懿年纪虽小,却显得异常沉稳,“若是寻常人,这样做自是无碍,可若是她,便不成。”
“为何?”张氏不解。
司马朗这个时候反应过来,解释道:“母亲应该还记得,前些日子,卢尚书兵败被俘之事。
击败卢尚书的人,正是隐匿在太行山的蛾贼。
眼下有能力包围我司马府的,唯有蛾贼圣女张宁。”
张氏闻言,一脸煞白的坐在地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司马家又何时得罪过她,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当年张宁杀掉清河崔家的名士,这件事在士人圈已经传开了。
敬仰名士是天下所有人共尊的道理,但是在张宁眼里,却是连狗都不如,想杀便杀。
因此在他们心目中,张宁就是一个可怕的女魔头。
“快,朗儿,你马上带着懿儿和孚儿赶紧离开,去洛阳找你们的父亲。”
张氏这时候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孩子先逃走,躲得远远的。
“没用的母亲,以张宁的手段,只怕我们还没离开温县,便会被捉回来。”
司马朗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能为力。
面对已经慌了神的母亲,司马懿脸上挤出个可爱的笑容,向张氏央求。
“母亲,孩儿很喜欢这只花龟,请母亲将它送给孩儿,待明日她来时,孩儿自有办法解围。”
……
不说司马府因为张宁的到来,上下一片处于恐慌之中。
却说白雀与张闿回去之后,将所见所闻全都报告给了张宁。
“好个司马懿,果然名不虚传……”张宁嘴角勾起,旋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不管这小子是不是有帝王之姿,明日汝等随我去司马府,将他带走。
若是司马懿反抗或是有任何人胆敢阻拦,就以虐民之罪就地斩杀!”
白雀、张闿闻言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接着双双抱拳,“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