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从赤石上缓缓走到血池畔。
他的目光凝重而深邃,如同夜空中的寒星,静静地凝视着曲潇——他那在黏稠如墨的深红液体中若隐若现的身体。
在他的视线中,那如血般的液体仿佛拥有了生命,其中蕴藏的原始能量在曲潇的身体中澎湃涌动。
这股能量如同一条不屈的河流,顽强地渗透进曲潇的每一寸肌肤,汇入他的血脉,涌向他的五脏六腑。
而那本源之液穿过破碎的灵穴,其附带的神火开始在曲潇的体内肆虐。
神火的高温如同炼狱之炎,使得曲潇的内脏逐渐化为灰烬,仿佛有一座火山在他的体内爆发,要将他的肉身焚成劫灰。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边缘,那从深红液体中汲取的能量突然转向,与神火发生了激烈的冲撞。
两种能量在曲潇的体内激荡,形成了一股毁灭性的冲击波。
就在冲击波即将触及曲潇脆弱的器官壁时,一层赤色的薄膜奇迹般地在他器官壁外形成,将这股凶猛的能量冲击波全数吸收。
曲潇咬紧牙关,忍受着这股能量冲击带来的剧痛。
能量冲击在体内爆炸,每一次爆炸都有一缕暗红色气流逸散而出。
这些气流比九转地狱中的更为浓郁,其中蕴含的恶念气息也更显浓重。
时间悄然流逝,曲潇的身体虽在不断颤抖,但他的脸上却显露出一种超然的平静,宛如一个在摇篮中安睡的婴儿。
九凤见状,眉头微蹙,神色愈发凝重。
自曲潇踏入血池已过一小时,一切看似正常,但总有些不妥。
本源之液已深入肌体,神火与血池能量的冲撞所产生的冲击波,已被曲潇先前所吸收的赤焰所抵消。
而本源之液也正在缓缓融入破碎的灵穴中,只要曲潇能在恶念气息的侵袭下保持清明,运转“灵血锻铸术”,便能让本源之液彻底渗入灵穴。
然而……曲潇此刻的状况,却似乎深陷梦境,难以自拔!
中魇者的面孔平静得甚至令人心悸,那是一种比痛苦更令人绝望的平静,因为它意味着,曲潇从不知晓自己身在梦境,反而深信不疑那就是现实!
“难道现在让这小家伙进入血池还为时尚早?”九凤喃喃自语。
他轻叹一声,抬起手臂,似要将被血池包围的曲潇救起。
但转念一想,他又放下手臂,低声呢喃:“算了,再等等吧!”
……
曲潇推开茶馆的门,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柳叔正坐在角落里,独自喝着茶,脸色显得有些落寞。
他快步走过去,坐在柳叔对面,关切地问道:“柳叔!怎么了?”
柳叔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轻声说道:“曲小子,小笛她走了。”
“走了?”曲潇的心猛地一沉,他敏锐地察觉到柳叔话语中的沉重。
强忍住心中的悲痛,曲潇平静地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这么突然?”
柳叔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迷离地望着茶馆墙上的那张照片,那里有柳笛灿烂的笑容。
“今天早上,她留下了两封信在桌子上,其中有一封是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吧!”柳叔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沧桑。
曲潇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缓缓撕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目光落在字迹上,那熟悉的笔迹仿佛带着柳笛的温度,一点一点地渗透进他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