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董丹东舌头已经不利索了，却还知道挑理：“老炮儿，你这人忒没劲，收杯酒哪有拿自己酒给别人倒的？龙子，你也傻帽儿，他给你倒你就喝呀？必须罚酒！”

“对！必须，咯——给丫的满上。”肖骁打着酒嗝，要给王佩武倒酒。

王佩武没拦着，因为知道酒瓶子已经空了。

这不废话嘛，都喝收杯酒了，又有俩大酒蒙子，瓶里还能剩吗。

肖骁拍着桌子喊再来一瓶。

王佩武给老板娘打个眼色阻止，冲董丹东、肖骁说：“今天正好，九分醉，不能再多了，不然花这么多钱，都得吐出来。

董丹东是真醉了，乱喊乱叫道：“老炮儿，我鄙视你，真抠门儿！”

肖骁马上接口说：“对，哪有请客，酒还不供足的，我也鄙视！”

“我好怕怕！”王佩武翻了个白眼。

毛梦龙瞅着他笑，这位酒品是一流的，和董、肖俩货恰好成反比。

在现实世界，王佩武也喝酒，而且是大酒，所以没什么体会。那时候，当兵不喝酒的极少。

继承这副身体后，因为被王佩文严格控制不让喝酒（之前，原身也偷摸喝，完了找借口不敢回家），他也就顺着不喝了。

因为现实世界被教过做人——五十岁以后，他被酗酒带来的过记忆力衰退、肥胖、酒精肝、高血压所困扰，不然2022年肯定能挺过去。

这回他总算知道，想和酒鬼愉快的就餐，要么自己也是酒鬼，要么就在他们酒精上头之前，找个借口，赶紧撤。

不然醉鬼真能把人烦死！同样的话，他们可以翻来覆去从开局说到散场，要不就吹着漏洞百出的牛逼，让听者尴尬得要死，碰见酒品不好的，满嘴脏话、发泄自己对一切的不满，让同桌的人恨不得掐死他！

王佩武冲老板娘做出一个抱歉的表情。

小店老板娘见多识广，还给他一个理解的笑容。

毛梦龙这会正帮着老板娘一起打包东西。

王佩武不给酒喝，董丹东拿他没办法，遂将矛头指向毛梦龙，耍酒疯说：“毛子，你小子忒阴了！上学那会拉着我们疯玩，成天儿不学习，到头来自己却考上大学了，特么的！这上哪说理去？。”

肖骁贱么嗖嗖附和：“对！毛子不是好东西，看这大个儿，跟根笛子似的——心眼儿忒多。”

王佩武看向毛梦龙。

好在毛梦龙完全不在意，始终笑呵呵的。

王佩武在心里又给毛梦龙加一分。

王佩武、毛梦龙合力把董丹东、肖骁俩醉鬼塞进车里。

王佩武从董丹东身上搜出钥匙，坐在驾驶位上。

这年头，酒后驾驶、无证驾驶都不叫事。

毛梦龙莫名地哈哈笑起来。

王佩武瞥他一眼：“卧槽！怎么了你？不是让那俩货传染了吧？”

毛梦龙笑够了，才说：“我算是开眼了，火锅还能打包，真有你的，我就纳闷，你怎么还能想到带个盆儿来？”

我不是有空间吗？王佩武心里说。

想到老板娘刚听见“打包”俩字时，傻了的样子，王佩武也笑起来：“往后多学着点，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儿，咱哥们儿可不干。”

毛梦龙冲王佩武挑起大拇哥。

燕京人一贯穷讲究，认为把吃剩下的带回家，跌份！更别提火锅打包了。

“你回学校还是回家？”王佩武转动方向盘问毛梦龙。

“回家，明早还得回来取自行车呢。”

“对对对，我都给忘了，今天幸亏你回来了，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好弄这俩犊子。”

“没事儿，这段我在学校也有点腻烦。”毛梦龙说着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王佩武瞥他一眼：“这回算是抽上了？”

“嗯，以前闹着玩，现在离不开了，熬夜时候提神。”

“那就少抽点。”

“成。”

停了一会，毛梦龙问：“你真要开录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