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死士生活\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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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任务大厅里的任务是为了维持生活,阁内亲自颁发的任务,在于器重以及培养人才。
灵的任务,一直由红玉亲自传递。红玉,是玉侍阁所有任务信息掌管者。
玉侍阁,就是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地方。这里的人指的都是都是贵人。但有部分秘密任务,是替自己谋利益。
玉侍阁死士都是无姓之人,他们没有国籍,不能站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土地上。唯有证明自己的用处,以及拿钱交换,才能有一处安身之所。
第五节:废物灵
“我出去了,应该要有几天才回来。这山上高,每天都有太阳很少下雨,你出来晒晒别发霉了。”灵隔着房门对蓝道。
蓝道声嗯,灵最后嘱咐一句:“这里不会有人来,你不用害怕。”便离开。
穿过一楼殿堂,红玉从二楼走下,神情淡漠道:“此次行动由大少主带队,阁主说你不能死,记得管好自己的命。”
“你的任务。”红玉手中忽而闪现出纸条。
灵接过,打开后原本空白的纸张出现行字,又消失不见。
此次死士皆于南边山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集结,这统一出行任务汇合的地方叫做任务台。
突然有人轻点灵的肩膀。
灵:“你是?接了我的任务么。”
叫小意的女孩礼貌一笑,点点头。灵的第一感觉是很神奇,在玉侍阁这么个地方,居然还有人愿意以笑待人。
她没有修为,不会飞行。她只能在任务大厅颁发让人带着飞行的任务,给予一定报酬。
玉待阁在大陆上需要保持神秘,死士出行任务时都会带上统一的面具,且来无影去无踪。
目的地是白疆国的秘林,灵总是对天数较为敏感,至秘林时已是三天后。
她又情不自禁感叹起这个世界的奇妙,若是步行的话就算给她一年的时间也不可能到如此远的地方。
面对前面这片险峻乌蒙的丛林,灵感到有几分熟悉,她好像来过。
进入其中,路十分难走,杂树丛生几乎无从下脚。
第六节:第一个重大任务
灵此次的任务是跟紧大少主紫韵天。
玉待阁的任务有时只会透露一半,毕竟小人物向来只为能力强者做铺垫,成为其完成任务的一环。是否会搭送性命也不一定,毕竟谁会再意一只蝼蚁的死亡。
如果未完成阁内颁发的任务任务,死亡的机率更大,有一支队伍于玉待阁中,被称为玉人,专门处决任务失败的逃离者。
他们身份稳秘从不露脸,为玉待阁而生,为玉待阁而死。
秘林的深幽感让人不太好受,越往深处走灵感觉内心深处越有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着,使她止不住的心慌。
灵无法找出一丝有关秘林的记忆,可又确信自己来过这里。
因为有股特殊的香味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香味越来越淡,说明她们离香味散发的地方越远,按理说像这样的林中会有很多凶悍强大的灵兽,可一行人于其中行走一天,也没有碰上只。
要么这林子中灵兽无法生存,要么就有只十分强大的灵善已经占领这片领地,并且不允许有别的东西入侵。
两天后,队伍中一半的人继续前进。
灵就在其中。而其他人却不约而同的往西边走,自然是为完成他们的任务,那个叫小意的女孩也与灵分别。
只是在那之前,她称灵不注意凝聚一丝能量划破她的耳垂,收取几滴血于一小瓶子中。
夜晚休整,灵习惯于待在树上,第三天所到的地方树木变得稀疏。她所找到的那颗适于休息的树,离大部队较远。
当明亮的月挂于黑漆的天空中时,灵被一阵鸟叫声吵醒,那鸟叫格外刺耳。
她堵住耳朵,刚准备跳下树却发现远处漆黑一片。按理来说守夜的人应该不会让火堆熄灭。
灵不敢大意,依旧待在树上。鸟叫逐渐停止,此刻黑夜的那份寂静,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少主,那个女娃……”行礼的男子恐慌道:“不见了。”
紫韵天的眼光扫在男子身上,瞬间发出股狠意,十六岁少年周遭的气场,竟然也压得人喘不过气。
“去找。”他淡漠道。
神肃的祭台立于秘林之中,少年正处于台上,周边的尸体都是被割喉放血而死。堆积在座石像下,沾到血的石像,似是有了生命般不停的吸取。
那血疯狂暗长浸透了整个石像。可也仅仅如此而已,再无别的迹象。
柴韵天转身看着,喃喃道:“她真的就是最重要的一环么。”
灵只觉得黑夜十分漫长,天总是亮不起来,她依旧没有下树。
整个队伍消失悄无声息,一点也不正常。
队伍中的有几个实力强悍的人,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解决,灵越发不思其解。
等到天明,四周仍是寂静的。灵大着胆子下树,她手中有秘林的地形图,有流伤留下的海木簪。坚如石,有时还能做个称手的武器。
随着印迹,她觉得应该能逃出去,再回到玉待阁。可若这样想。她怎么可能回得去,身无分文又不会飞。
终究没停下过脚步,她觉得还是先离开这连只鸟影都没的地方较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至快要天黑,灵才察觉周围的景象却不曾变换过。
都怪这林子过于阴沉,让她迷迷瞪瞪的。
渐逐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这个地方绕圈子,她索性停下,就近找颗树靠着一屁股坐下。
应是有道结界,将这一片区域覆盖处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那么里面艳阳高照,外面便有可能是披星戴月。
不对,没有披星,这个世界可没有星星。
过许久,一道清润的声音响起:“找到你了。”
接着,大少主紫韵天便出现在灵身前。
灵起身正当感激还有人活着时,只感到漆黑如墨的面具下,这位大少主着自己的眼神是带看杀气。
“竟藏在这里。”紫韵天感叹道,难怪手下那群人无法找到她,这和林中的迷阵可不是轻易能进来的。
灵悄然移步准备离开,还未成功,下一秒头部便受到重击昏倒过去。
第七节阴谋
祭台之上,倾刻间风雨如晦。
灵有些神志不清,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鼻息之间充斥着刺激而又浓郁的血腥味。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妩媚的脸,狐狸眼展现万种风情,灵对这张脸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奇特而又朦胧。
这张脸的主人,正跪于灵身旁。
他目光落在灵的一只手上,抓住手掌缓缓上抬,拿起手中那把质感古朴的钝刀,在灵手腕处游走。
银灰的刀刃上反闪出刺眼的光,灵此刻只感到身子无比沉重,想要挣扎也使不出力气。那人眼中的寒意,深幽得让人害怕。
依旧浓重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大脑,钝的刀,割起人来也疼。
手腕上那条口子不断涌出鲜血,顺着光柔的手臂缓缓流下,眼前的人依旧面无表情。
看这情形,灵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大少主是玉简子的徒弟,老巫婆又与他们有合作,原来养了自己这么多年,就是给别人铺路的。
死这一个字萦绕在她的心头,忽而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撑起身子。
拔下头上的发簪,往眼前之人身上划去。
她不能死,起码不能就这样死了。
紫韵天似是没想到灵还能挣扎,闪得慢一步。绝美的脸庞上多了道粗裂的伤口。
灵双手握紧簪子对准他,眼中的一丝惧怕似也是警告。
四周空荡又寂静,突然飘起的细雨却带若阵温凉。
他依旧没有反应,与灵对上的眼中消去寒意,没有愤怒也没有杀气,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怜悯。
灵的内心深处好像能够看清他眼里的话,低哑又抖着开口:”你让人恶心,莫名其妙要杀我,只是愧疚一下就觉得自己无辜了吗?“
这令人感到可怕而又可悲,灵不会替丧失人性的人感到可悲,她只觉得他们恶心。
她没说错,令眼前的人那张绝美脸庞上出现一丝错愕。
然而灵的脑部却再次受到能量的重击,她失去意识向后倒去,簪子却仍紧撰在手中。
雨下得大起来,手腕的刀口处依旧不断往外冒着血。
“看来你不需要怜悯。”
紫韵天拖起地上的人,向那座石像下的尸堆中丢去。
一道轰耳之雷在空中响起,他抬头任由雨点砸在脸上,飞升于空中。
雷电越来越密集,尽数击中他,一场洗礼过后,身上的衣物变为灰烬。
他的身材极好,健康的美感,肌肉丰足,白皙而又瓷实。乌黑的长发披散者,被雨浸湿紧贴在身子上。
粗裂的伤口消失,那份不可言说的美重新回归。
可惜,灵没看见。
雨变得细小。天空是昏黄的。灵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慢慢恢复意识。
雨冲淡了血腥味,可还有股恶臭充荡在脑中,被泡烂的腐肉味。
身于下的东西十分路人,又不知过去多久,恢复此许力气,想要利用胳膊和手撑起自己,只是刚一动便控制不住的往下滚。
再抬头,眼前是张惨白的人脸只隔上一个巴掌大的距离,他脖颈处的割口已经泡得发胀,血肉都翻出来。
灵的生理反应几乎就在一瞬间,转过头止不住的干呕,又慌乱的爬开。
眼泪簌簌落下,抽噎着哭出了声。
死了好多人,他们被堆在那座高大的石像下。表情痛苦扭曲,眼睛都睁着不肯闭上,嘴角却在微笑,十分虔诚的微笑,好像在朝拜着自己崇高的信仰。
为什么,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
内心深处的恐惧驱使她逃离,脑中还是浮现着那张惨白的人脸。爬行速度不由得加快,忽而摔下两米高的祭台。
湿热的衣服,浓重的血腥味,以及断掉的那只手臂传来剧痛。
侧立身子看着那只断手,原先手腕处的伤口被缠上了绷带。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总算能够冷静下来思考问题,也不在因为过分害怕而颤抖。在玉侍阁待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这个世界最为基常的操作。
维持着此刻的姿势休息好一会儿身体忽而发烫起来,现在是一种生病的难受。
扯开手腕处的绷带,伤口已经感染化脓。浑身提不上劲又头晕目眩,就这样闭上了眼。
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有人用极为浓重的口音:“我天哎,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个罪,真勒是打脑壳。”
看上去七老八十的一个老头自言自语到。
他对于祭台之上的尸堆并不感到意外,轻描淡写的扫一眼便将灵背起。只是离开时那步履蹒跚的样子,恐怕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
玉待阁内,柴韵天正于汤池内洗浴身子。他向来如此,每次出行回归后都会洗上半天。
屏风后忽而出现一人,阁主玉简子,柴韵天恭敬道:“师父。
玉简子:“做的不错,可感觉身体还有异样,”紫韵天:“己无。阿朝……。”
“最多两年,他体内的力量还需融合一段时间。玉简子又转而问道:“巫婆的丫头为何没有带回来,与你的任务有关?”
紫韵天:“是,被处决者的名单上有她。
玉简子:“那些老东西还是按耐不住了,巫婆不过才刚离开。是你亲白动的手么。”
玉简子透过屏风间的缝隙,向里面看去。
紫韵天:“随从的所有人死后我才动的手,即使她没死,一个废人在那,该怎么活下去。”
玉简子:“她肯定不会死。你要记住,我们只是暂时与巫婆合作,其它的一概别管。
他说完便悠哉的离开,脸上一幅意犹未尽的表情。
紫韵天:“是。
听到玉简子离去的声音,他才放松紧紧护住自己手臂,掌心已经被掐出血。其中有恨,也有厌恶。
自己这般忍辱负重替他卖命,就是因为阿弟还在他手中。
这个淫欲无度的人,已经打起自己的主意。
可他偏偏又处处受到限制,远离国土成为寄人篱下的质子,但凡起意要培养的亲信下一次任务中便死无全身。
毫无保留的教给自己修士法术,也不过为了让自己成为他手中的利刃与一众阁老对抗。
他无法再控制怒火,可又只能挥动双拳砸向水面。
穿好衣物,习惯性的坐在楼檐上。月亮仍旧那般寡淡无味,从下望,四面墙内没有人躺在地上与他共同欣赏这轮寡淡的月。
第八节:守林人
灵醒来,一个破败的草棚顶出现在眼前。处于四面空荡的草棚之下的她,盖着被子躺在一张小木床上。
环顾四周,草棚像是处在一片菜地内的中心处。很大的一片地,但种的不是菜,灵也不知道是什么,有花有草还有树苗。
左手边是崖壁,右手边是稀树的树林,再往外都能看到一片绿草地。
这是像是,秘林边缘区的一坐山的崖底。
她看过地图,秘林最西边地势较高有座矮山。沿着山崖边颤颤巍巍的走来一个老头。
灵警觉的看着那人,掏出簪子紧握在身后,
老头两支手举着跟长棍,棍子上捆绑着只烤兔子,正满脸笑容的往灵这边过来。他算到灵今天会醒来,特意去抓了只野兔子来烤。
“娃子,娃子你醒了。快,搞点东西。还隔得老远就扯着嗓子喊道,脸上依旧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瓦纸?”灵对于他那奇怪的口音感到困惑,老人很着急的来到她跟前,将手中的烤兔子塞到她怀中。
“快点吃吧,吃完了还得喝药。我给你熬药去。”他转身就走,灵愣得站在原地。
“谢谢你救了我。”灵最终逼出这么一句话。
老头转过来招手道:“客气什么,快吃,吃点东西才能吃药。”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手中的棕兔子色泽诱人,滋滋冒油,灵就这么坐在床边吃起来。
三下五除二,干完那只兔子。
这里很好,给她一种莫名的心安,起码她现在还活着。
但他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一切肯定不简单。
没等老头过来,她自己沿崖壁往刚才老头的方向走去,实然出现较突出的山腰,下面成了个很好的遮风挡雨的地方。
那个老头正蹲在个火坑旁看着灵的药罐里面有张石台,有张床,还许多大大小小的木箱子。
老头抬眼看见灵道:“过来得刚好,那头边边上的红木箱子,你帮它拖出来,”
“是什么。”
灵看着一堆木箱中,红得突出的那个。
老头摇着手中的扇,想让火燃得更大一点。漫不经心道:“你可能用得到东西,估计你还要在这里留好久。
“这是那里?我什么时候出去?”灵问出的却是这么些问题。
老头眼神复杂,带点心虚瞧了她一眼。
灵大概明白了什么东西,没有话语转身去拖箱子。留在这里也未常不可,毕竟她现在无路可去。
“你是什么人?”
老头:“守林人。”
灵毫不客气的打开箱子。里面有两件衣服,是女子样式。
老头又道:“那衣服你穿估计大了,等哈我给你改改。
灵:“你住在这里,是在守这片林子。守多久?是不是因为需要有人一直守下去你才救我?”
老头:“那倒不是,这林子我守五百多年喽。守到我死才算结束。
“你活了那么久?”灵显然是不肯相信的,这老头身上可没有能量的气息。灵又问:“你不是人?”
老头:“我算半个人。”他看上去若无其事。
灵:“为什么救我,从最西边跑到秘林中心将我带回来,总不可能是顺便。”
“有人要我特意去救你。”
灵:“巫婆?”直接猜她,是因为刚才衣服上的袖口上都绣有朵花。蓝底白芯,这是巫婆的习惯,每件衣服都有。
老头点点头。他依旧卖力的扇着,只是火势大不起来。
灵捡起刚刚那根穿烤兔子的棍子,走到火坑旁刚堆得紧的柴挑开道:“这火坑大小,柴堆得太多燃不起来,烧火要用干柴,太潮湿就会生烟。”她实在是看不下去老头被熏得泪留满面的样子。
这老头似乎怕火。他打哈哈的笑着,“第一次生火。
灵:“刚才那只兔子怎么来的?”
老头:“用火灵石烤的,但这熬药讲究可就多了,用不得那个。
灵:“你跟老巫婆什么关系?
老头:“认识而己。
买:“她老还是你老?”老巫婆虽然看着年轻,但一定活得很久,
“不晓得。但她一直是那幅样儿,我也是。”他叹息着说
二人相继无话,灵等药熬好后一饮而尽,回到草棚处睡着了。
醒来天己黄昏,老头正在田里浇水。从林间间隙吹来微风,灵跑到田坎边坐着看老头浇水。
灵:“种的这些是什么?”
老头:“喜欢啥子种的就是啥子。山坡坡上挖的花啊,草啊什么的。”
“怪不得。”
“怪不得啥子?”
“它们失去了自由,不喜欢这里。”
老头看着地里焉了吧唧野花夜草,沉默不语。
\t\t\t第九节:巡林
“我是捡到两颗种子,管它是揽样丢到地头就完了。在这里,我也碰不到个人和我说说话,只能种些花花草草打发些时间。”
灵:“你为什么要守在这儿。
老头:“不给你讲。
灵:“为什么。”
老头:“不想。”
灵点头,不讲便不讲,
她也没有多大的脑子来装这些事。悠哉悠哉的向外围稀疏的树林走去,落下的太阳正好给这西边带来无尽照射,红光浸染了半边天,穿过林间间隙进入灵的眼中,很温和、惬意。
灵向田中的老头大喊:“什么时候吃晚饭。”
老头抬起埋在田间的头回道:“你先去那边把火生上,我给这点整完就去捉兔子。
好像又回到当初,被追杀而流浪的日子。虽然忙着逃命,可也有这般安定日子的时候。
火坑上架着只肥硕的兔子,两个人盯着一动不动
灵:“这里只有兔子么。”
老头:“就兔子多,偶尔呢时候有野鸡,还有野猪。那野毛猪太凶火了,我这个小老头干不落它。
灵学着他的口音道:“我太弱了,也干不落。”
老头与小儿相视一笑。
灵又道:“没有能吃的菜?你那田我还没仔细看,种得有么。她此刻倒像个悍匪,毕竟她从来没有分寸。
老头的脸静得死寂,灵看不出什么意味。接着便听他道:“沿着田头山壁壁边走,上头有水流下来得一个小水塘塘,那边长得有些灌木丛浆果,应该能吃。”
灵立马跑出去,后面传来声:“你吃够了再回来,别带到我面前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