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清风离开之后,火势越来越大,惊动了不少人前来救火,而州牧府旁边的住户则都被蔡清风安排人用迷药迷晕,等到远处人赶到之后大火已然无法控制,虽然不少人帮忙救火,但是杯水车薪,大火烧了足足两个时辰,这么大的事,而县衙的许多官员却是再也不会知道了。
次日,锦阳州牧府被屠,州牧和别家从事等大大小小的官员被人枭首,头颅挂在锦阳城头,州牧府被一把火烧尽,不少官员则是在家被人杀掉,而睡在其旁边的妻子或小妾则都被迷晕,早上不少宅子都传出尖叫声。
消息传出,闻者无不震动。当消息传回京城,宣德帝难得宣见了庆王华夜辰,不久就有圣旨传出,让庆王华夜辰,锦衣卫指挥使齐笑亲至锦阳调查,并调动五百禁卫,三百锦衣卫,赐生杀大权,可以先斩后奏,务必半月之内抓到凶手。另外选派翰林院大批学士去填补官员空缺。
当京城派人出发时,蔡清风等人已经安然无恙的全部回到了汉城,此时正在举行会议。
此次会议主要是整合情报,在座的有蔡清风、牛力、王文昊、张贯驰,除了远在并州的胡天佑和潜伏在南荣的莫雨,其他核心人物皆在,再有一些则是这些年培养出来的牛泉,胡志州、胡志华,就地宫中在坐的这些人算得上是现如今整个蔡家军的核心人物。
当众人到齐之后,蔡清风优先开口道“此次行动,只是试探,虽然动静很大,但万幸一切顺利,许多后手都没用上。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讨论一下这次行动的收获。”顿了顿继续开口道“诚然我们此次目的是文远,但可惜,文远并未提供有用的消息,但他倒是确认了我们这将近十年来打探出来的消息,方向是对。一切原因就是汉城当年失踪的二十五万人,当年南荣和我父就是无意间发现此事,而后连累了秦树,而且此事背后就是当今的宣德帝。”
听闻此消息,在场众人都是纷纷皱起眉头,虽然他们之前一直这么认为,但当真正确认这个消息,难免感觉到压力,宣德帝十岁登基,小小年纪就展现了高强的政治能力和手腕,先是斗倒权臣回收皇权,而后大力推行科举选拔人才,减轻赋税,重视农业发展,再就是设立锦衣卫监察百官,严抓贪腐,凡事亲力亲为,华国国力蒸蒸日上,开创盛世,世人都称赞其功绩直追太祖武烈大帝。但宣德三十年后,性情大变,变得暴虐起来,但凡事有不顺就是大杀特杀,宣德三十年因官员犯错株连被杀将近一万余,没有几年就爆发了蔡家之事,从那之后,宣德帝就在御书房不再上朝,大小事务都交于皇子,从打探的消息来看,宣德帝这些年都是独坐御书房,且华国如今还未立太子,大皇子和三皇子这几年争权十分剧烈,对待政事全考虑利弊,但又有庆王在其中调和,谁也没能占到便宜。
蔡清风继续开口道“莫叔在南荣潜伏,林宏才的后人却都失踪或意外身亡,也没有打开特别好的缺口,诸位都说说有什么想法,下一步我们如何做。”
牛力率先开口道“虽然我们是为复仇,但本意却是不愿国家陷入动荡,一开始我们只是打算为王爷平反,如今看来任重而道远啊。”虽然最开始大家知道皇帝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但是大家更相信宣德是被奸臣蒙蔽了双眼,现在看来,完全是其一手推动了蔡家的覆灭,要想平反怕是走不通了。
从博州最北边山城赶来的王文昊朗声开口道“自当年之后我们要干的事就没有简单的,我不管我们的对手是谁,当年的事一定是要有个说法的,现如今山城周边早已经被我蚕食完了,我和山城县令也一直配合默契,现如今黑风洞的规模已然四万有余了。只要一声令下,不出一日就可以拿下山城。”不怪王文昊如此激动,当年之事,他全族一百二十口全部惨死与朝廷之手,两个儿子也没有幸免,被康为泰下令绑在马尾后面游街,活活的拖死,惨不忍睹。
牛力接着道“王老弟你别着急,我只是说平反难了又不是说放弃了。我们只是要换个思路了。不过现如今线索断了,其他人我们现在没有能力能接触到,不如接下来的重心放到齐铭身上,此贼当年对我蔡家军挥刀可是毫不含糊,杨文和文远完了,接下来怎么也该轮到他了。”
张贯驰一如既往的沉默道“我只负责行动,制定计划我不参与,不过我有预感,不出三月我必入九品。”张贯驰此人看上去就是显得比较木讷,但却实实在在的是高手,当年二十四岁就已然是一部之长,若是资历够,当个校尉或者统领应该是很简单的,当年他是被蔡业慧眼识珠一路提拔上来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感念其恩情,所以他不允许老王爷死不瞑目,他孑然一身,说起来,倒是他复仇最是纯粹,只为报恩,哪怕去死。
牛力、蔡清风、王文昊纷纷表示祝贺,九品太重要了,当年何峰前去刺杀失败之后虽然侥幸活着回来,但是一身玄气十去七八,这些年一直苦修,虽然到了八品,却始终不能破境。说起来张贯驰、何峰包括当年进入雪国的蔡家军所有人,在服用了雪丹之后,都有了不小的提升,因为那里蕴含的玄气太纯粹了,所以虽然现如今蔡家军人少,但是实力绝对强过任何军队,这也是蔡清风他们的底气。
蔡清风道“我同意牛叔的说法,现如今线索断了,只得从别处再想办法,但是齐铭当年所作所为也要有一个说法,更何况虽然他只在宁城一地,但是他所犯的罪也不少,比起杨文也不遑多让。下一步我们就对付他,他也许跟当年之事有关,也许会有收获。”
众人纷纷点头都没什么意见,毕竟锦阳之事早就计划了很久,本来希望会抓住一条大鱼的,只是可惜文远虽是大鱼,但却自杀,未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现在线索断了,只得看南荣莫雨,并州胡天佑和秦家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众人刚要起身离开之时,蔡清风突然开口道“对了,诸位,我刚想起来。”听到话语,众人只得坐定静等下文。蔡清风继续道“杨文告诉我一个奇怪的点,我现在觉得倒是一个突破口。他说文远到了博州之后,博州的失踪人口变多了,并且文远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并没有人安排人仔细的盘查,对那些报案人也是敷衍处理。这让我想到,这和当年汉城那些失踪的人有没有什么共同点。但是几年前,这种情况消失了,而且相关卷宗都被毁掉了。这一定是在掩盖什么。”
牛力略微皱着眉头道“这么说来,文远肯定是知道什么,他一定是核心人员,我觉得,公子要安排人查一下博州这几年失踪的人,看是否会有什么发现,不过行事需要小心,别被人发现,免得打草惊蛇。”
王文昊插嘴道“这事让我的人来,反正我那边人多而且闲。”
蔡清风道“如此也可,那就拜托王叔了,不过切记低调,动静不要太大,如果打草惊蛇我们就会很被动。”
王文昊道“公子放心,我明白。”
“既如此,那今天就这样吧,晚上让厨房准备好酒好肉,算是庆功了。”蔡清风道。
众人都道好,晚上势必要一醉方休。
当庆王带领人到达锦阳之时,华月容已然回到了京城。这次行动,已然达到目的地,但是没想到和另外一股势力有了纠缠,他叫来姚庆道“姚叔,安排人查一下明远镖局的少主,然后查一下那些黑衣人的来历,我总觉得他们不是镖局的人。还有就是安排人盯着锦阳那边的消息,算算日子,王叔也该到锦阳了。”姚庆领命之后下去安排,华月容道“阿紫,你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仅仅是罚恶?我总觉得他们和文远有关。你打听一下。”阿紫开口道“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啊,这次锦阳事情闹的这么大,我们能全身而退没有被殃及池鱼就好了,干嘛还给自己找事。”
华月容开口道“我觉得秦风这个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说不得背后有大阴谋,虽然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但是如果能了解一下还是好,以后如果有万一,也能早点防备。”
阿紫不情愿道“好吧,小姐,那我安排白鸟门去打探一下。”阿紫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际却是白鸟门背后的实际掌控者,人称玉手罗刹,白鸟门以买卖消息出现,聚集了江湖中的三教九流,曾经也多次因为暴露消息得罪过许多势力,但都被轻松化解,渐渐的就无人敢再针对或者企图掌控白鸟门。这些年白鸟门一直保持中立,大家也都老老实实的和其做生意,白鸟门也算的上是江湖中地位超然的势力。
华月容道“小心一点,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阿紫道“明白小姐。”
阿紫下去后,华月容起身来到院子之中,飞身跃到树上,享受着宁静的时光,她总觉得暴风雨要来了。